皇太後大駭,渾身顫抖得更加短長,一張臉,就這一刹時,老了十歲,本來保養得極好的臉上,老態龍鐘,皺紋層層疊疊,顯得極其猙獰。

一旦蕭璴與昭陽帝對上,西涼便是那隻黃雀了。

想到這裡,統統人都不寒而栗。

他們彷彿看到了他,站在這宮門前,橫劍自刎時,臉上那抹冷傲倔強的神情,那一刻,宮火倒映在他的眼裡,熊熊燃燒,斷交而又狠惡。

“他說,西有西涼虎視眈眈,北有北契狼子野心,一旦大雍墮入內鬨,西涼和北契必將入侵。他說他一命不敷惜,若能用他一命換百姓十年乃至五年承平,也足矣。”

“哀家如何曉得?”皇太後彆開了眼。

她說完,扭頭看向皇太後,“看到皇太後如許,看到蕭璴這般,我也就放心了。本來,果然如老話所說,天理昭昭,疏而不漏。皇太後,這皇位,就在這兒擺著,您想要就拿去吧!”

“我是昭陽帝冊封的皇後,昭陽帝用年號作為我的封號,從古至今,也隻要我一人!”容氏的聲音裡飽含著無窮懷念,她目光投向窗外,彷彿那邊,不遠處,昭陽帝也在密意地望著她,“為了這份交誼,這些年,我忍辱負重,差點將襄王府拖下了水,我就隻想等一個成果,我想看看,上天是不是真的如此不公,是不是向來就是邪不壓正?”

她抬了抬衣袖,垂下眼瞼,唇角微微上翹,一抹笑意溢位來,卻讓人看著感覺格外諷刺。

也恰是因為想到了這一點,西涼先與蕭璴合作,故作侵犯。皇上命蕭璴令三萬禁軍反擊西涼,蕭璴虛晃一招,於西京折回,終究圍攻都城。

盧容昭諷刺地一笑,“皇太後,這密道,我走過,當年我懷著孩子,從這密道裡逃了出去,你曉得,當時候我在想甚麼嗎?”

宮裡的密道,是多麼奧妙的大事,應是隻要上一任天子對下一任天子口口相傳纔會曉得。

“蕭璴,我不說你也明白了,當年阿琅不是逃不掉,我讓他逃,他說,他如果逃出去,必將會召勤王之師,將來都城乃至全部大雍必將墮入戰亂當中,為了這皇位,兄弟相殘,卻要扳連百姓流浪失所,大雍將士們兵戈相向,他實在不忍。”

盧容昭長長的感喟聲傳來,統統人的心都為之一痛,“不是不能,而是不肯,是不忍為之罷了!”

昭陽帝乃是正統繼位的天子,一呼百應,勤王之師必定會應召而來,一場內戰不免。

皇太後彷彿感遭到了朝臣們的情感,隻怕此時,統統人都忘了這些年來,她的兒子們給大臣們的恩情了,都為阿誰隻當了三年天子的昭陽帝而可惜。

Tip:拒接垃圾,隻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稽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