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模糊半夜時分,謝家便繁忙起來了,先是謝元柏領著幾個親兵,騎馬出了城,他賣力關防,三大營不但僅是大雍的精銳,也是進犯和保衛都城的主力。
她的身後,跟著薛婉清和薛婉霜兩姐妹,與她一同來到皇後的鳳座前施禮,“皇後孃娘,惠和把薛家的兩個女人一起帶出去了。”
圜丘上已經陳列了由皇穹宇請出的上帝、配帝、大明、夜明、星鬥、雲、雨、風、雷之神版及神牌;各神位前按品級擺放好犢、羊、豕、玉、帛及登、簠、簋、籩、豆、爵、尊、篚等供品及祭器。
本日人多,皇後實在是擔憂壞了。雖說腹中的胎兒已經坐穩了,但是,天底下害人的手腕那麼多,可千萬不能粗心了。
袁氏領著謝知微兩姐妹上前,先給皇後叩首施禮後,又給幾位主宮妃位等存候。
祭天冇有女人們甚麼事,冬至日當天,巳時初刻,謝家的女眷們便盛裝打扮,籌辦出門了。
義武侯氣了個倒仰,隻感覺文人說話,字字句句綿裡藏針,教人防不堪防,恰好,他還不能說甚麼,因為謝眺並冇有直白說他有欺暗室的言行。
之前禮部在安排典禮的時候,並無不當,此時,又是祭天的關頭期間,繁忙了快十天了,大小官員都累得精疲力竭,洪繼忠站出來了,指著陸偃對天子道,“皇上,從古至今,冇有宦官參與祭六合典禮,現在隻因陸偃乃是皇上身邊的近臣,禮部和謝眺奉承東廠,纔會讓陸偃擔此重擔,也不怕衝犯了六合諸神。”
本來如此,天子點頭道,“甚好,愛卿謹慎,朕差點就忽視了!”
就在這時,門口一陣躁動,一群少女走了出去,為首的一個,身穿淡紫蘭花刺繡領子粉紅對襟褙子,一條紫綃翠紋裙,頭上梳著驚鵠髻,兩條紅流蘇從髻邊垂落下來,裝點兩側,一條紅寶石額飾映得她浮光雪玉的一張臉光彩奪目。
謝眺朝洪繼忠看了一眼,他出列道,“義武侯,以侯爺的意義,這最後的一步,當由誰來完成?”
“義武侯,這裡是祭奠之所,請義武侯慎言。若遵古禮,你我本日均冇有資格站在這裡,自古祭天,唯有天子纔有資格,一應的祭奠均該當由天子一人完成,我等唯有圍觀的份。這些祝版、帛、饌也該當由皇上一人送至燎所燃燒。”
“侯爺既然不曉得,那為甚麼要提出質疑?”
“我冇有吃過豬肉,莫非也冇有看過豬走路?我就算大字不識一個,我也曉得,不該由一個宦官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