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遊隼臉上的倨傲不屑,倒是更較著了,圓溜溜的鳥眼,鄙夷不耐的看了沈昕一眼,還衝她“啾――”一聲長鳴。
沈世勳約莫不曉得,因為他幾番峻厲的行動,他現在在女兒心中的形象,就和小人無異。
沈昕一愣,眯眼瞥見它渾健有力的鳥腿上,綁了一隻小小的竹筒。
“當年玉玳就有一隻小鴿子,可惜了……浴火重生,生了神鳥鳳凰。鳳凰等閒不現世,總不能用鳳凰來送信吧?”
但她心底已經認定了,能這麼短時候內馴化一向遊隼的,必定是玉玳。
但是……那不是給了玉玳機遇,叫他再見尉遲容嗎?
她那麼偷偷的唸叨了這麼幾日,玉玳固然冇有來看她,倒是在悄悄的存眷她嗎?以是忙不迭的給她弄來了遊隼做信鴿?
標緻的瘦金體,寫著一行小字,“遊隼飛的比信鴿更高,更快,更記路,也能飛的更遠,隻是它不易馴化,僅此一隻,名喚‘花梨’,望善待。”
尉遲容低頭看著兩人拉在一起的手,沈昕的手指白淨潔淨,約莫是習武的原因,掌心略有些粗。她的手指瘦長,握筆的處所磨有粗繭。
沈昕被她這麼一看,當即就悔怨了!她是想請玉琪和玉玳來的,也算是幫蒙婷兒了結心願吧!
沈昕蹭的就從床上跳了下來,赤腳靠近那隻遊隼,“嗬,半大未成年的花梨鷹就這麼有氣勢啦!你如果長大了,那還得了?豈不成了空中霸主了?”
那遊隼站在窗戶上,氣勢萬鈞,一動不動。
遊隼的體型算是中等,比獵鷹小,但性子倒是極烈,的確比獵鷹還不好馴化。
卻待她的手要碰到它富麗麗的羽毛時,俄然振翅而起,拍她了個灰頭土臉。
它則一臉鄙夷的落在她的桌案上,傲氣的抬著鳥頭,伸出鳥腿。
它抓著窗欞的爪子蒼勁有力,午後的陽光下,閃動的金光。
回了禧月閣,尉遲容就回本身的房間裡去讀書了。
她在西北呆過,她曉得馴化一隻獵鷹有多難。
“你去不去嘛?”沈昕拉著她的手問。
但這鳥極其凶悍聰明,在西北,誰能有這麼一隻寵物,那真是倍兒有麵子的事兒!
“好,我去。”尉遲容淺笑點了點頭。
整整幾日,她都揣摩著,從哪弄一隻信鴿來?
她上前把鳥腿上的竹管拆下,撤除蠟封,倒出裡頭的字條。
沈昕日思夜想,從哪兒弄隻信鴿,就連夢裡都忍不住唸叨。
朝廷裡養的有傳信的信鴿,京兆府衙門裡有上百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