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春擼起袖子，暴露本身健壯有力的手臂，“要打誰，二蜜斯儘管叮嚀，當年我爹孃得沈夫人恩德，本日婢子就是拚了命，也會庇護好二蜜斯！婢子做慣了粗活兒，一身力量！”
巴掌長的繡鞋，小小的肚兜，搖鈴，金球……
“蜜斯，劉嬤嬤定是歸去告狀了，夫人隻怕一會兒就會過來，蜜斯想好如何應對了麼？”跟出去那丫環問道。
統統的嫁奩都被搶走了，楚嬤嬤卻拿命護住了這隻匣子，這裡頭究竟是甚麼？
“我想不起來了……”陸錦棠微微點頭，“這是我小時候玩兒過的麼？”
她模糊瞧見一個貌美和順的婦人坐在榻上，一個粉嘟嘟的女娃娃在她身邊坐著，咬動手指頭，仰臉兒看著她咯咯的笑。
寶春點點頭，“自打二蜜斯從岐王府返來，彷彿一下子就明白親冷淡近了。婢子情願跟隨二蜜斯，不肯為方氏那種人效力！”
“這麼說來，你算是我母親的人了？”陸錦棠笑了一聲。
楚嬤嬤倒是搖了點頭，輕歎一聲。
“票據！”
陸錦棠不由皺起眉來，裡頭是有幾套冊本，可並冇有她要找的那本。
匣子空了，裡頭隻墊著一層金燦燦的黃布，她揭開那層墊布。
陸錦棠微微皺眉，凝神細想。
“院子裡的東西，一樣都不準動，不要清算。”陸錦棠叮嚀完，進了上房。
粉雕玉琢的女娃娃，把手從嘴裡拿出來，奶聲奶氣的說，“棠兒陪在阿孃身邊，一輩子不嫁人！”
陸錦棠深吸一口氣，重重的點了點頭，難怪閻羅要讓她來替原主活……就原主那品德智商，能活到現在也是個古蹟了！
楚嬤嬤掩口輕笑。
楚嬤嬤看著她微微一愣。
底下公然是一張錦帛。
“我曉得，”女娃一臉當真，“嫁人就是分開阿孃，見不到阿孃！”
“唔唔……”楚嬤嬤拍著那匣子，眼目灼灼的看著她。
“我娘不是把她的嫁奩分為兩份，一份給我留作嫁奩，一份給了小山？那票據呢？”陸錦棠顯得有些孔殷。
婦人輕笑，麵龐和順誇姣，“可我這些日子總覺的冇力量，精力也有些恍忽，還老是想起南境沈家的事兒……我怕我……”
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兒。
陸錦棠哦了一聲。
“彆哭，楚嬤嬤你彆哭，”陸錦棠倉猝說道，“我好好想想，好好想，必然能想起來的！”
“夫人這說的是甚麼話？蜜斯和少爺都會長大的！”楚嬤嬤的聲音一下子哀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