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看著自家蜜斯這般模樣,心中不覺有些冰寒,她雖不喜好紅渠,但是畢竟是一條命,丫環命賤,很有一點感同身受的意義在內裡。
“墨淡了吧。”
言昭華走到床邊,一把扯過了那藕色銀泥妝花緞子的被褥,送到青竹鼻尖聞了聞,說道:
“大蜜斯大恩,奴婢莫不敢忘。”
第八章
是夜,長寧候府主院裡燈火透明,長寧候在書房會客,謝氏在房中等他。
言昭華將青竹扶了起來,柔聲說道:
青竹固然被言昭華弄到了身邊,但畢竟還冇有明說讓她返來,她還算是雜物房裡借來服侍的丫環,天然比不上身為一等丫環的紅渠了,在她麵前冇有說話抵擋的份,更何況蜜斯曉得紅渠出去,也冇吱聲兒,青竹就隻好出去了。
紅渠翻開了珠簾,青竹抬眼看了看她,言昭華倒是冇有反應,站在書架前,順手拿著一本書翻看著,紅渠期呐呐艾,走到青竹身邊,用肩膀悄悄的撞了撞她,青竹轉頭瞪了一眼紅渠,紅渠就強勢的對青竹回瞪了疇昔,指了指外頭,意義就是讓青竹出去,然後又搶過了青竹手裡的墨條,遵循先前青竹的行動在硯台裡磨了起來。
青竹看著自家蜜斯,固然感覺蜜斯聽到這個動靜,反應也太安靜了,不太蜜斯的叮嚀她也不敢擔擱,行了禮就出去了,院子外頭傳來了喧鬨的人聲,丫環們都在說紅渠如何如何慘痛。
“不,不知奴婢喜,喜從何來?”
“這麼貴重的禮品,奴婢不敢收,特來還給蜜斯。”
“蜜斯,紅渠她……在主院突破了太太的一隻花瓶,被太太杖責二十,彷彿快不可了。”
紅渠滿心歡樂,這個時候她內心就跟炸開的花兒一樣,那裡還會再吃青竹這個小丫頭的醋,當即連連點頭,歡暢的擦了擦臉上的薄汗,然後就翻開珠簾出去了,可紅渠不曉得的是,言昭華的目光並冇有盯著她的背影,而是看著臨接走廊的那扇雕花魚骨窗下,一道不易發覺的黑影,言昭華的嘴角暴露一抹嘲笑。
言昭華將筆鋒一收,一幅蘭草就如許畫好了,十二歲的腕力老是不敷的,畫的有其形,卻無其神,言昭華將宣紙拿起來吹了吹墨,感喟說道:
言昭華正在作畫,聽了青竹的話,頭也冇抬,隻點頭說了一句:“嗯,曉得了。去請林大夫過來一趟,替她瞧瞧吧。”
紅渠咬著唇,眸子子一轉,就將頭上言昭華送的那支簪子拔了下來,放在雙手掌內心,然後走到言昭華身邊跪下,將雙手舉過甚頂,言昭華這纔將重視力放到了她的身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