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這才抬起了頭來,目光落在了昭陽的身上,昭陽嘴角微揚,帶著澹泊笑意:“昭陽見過父皇,父皇這般晚了傳喚昭陽,不知但是出了甚麼事?”昭陽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身前跪著的德秀士。
昭陽將手中的書放到了一旁,站了起來。
楚帝蹙眉:“你竟隻體貼這畫像?對他的證詞便冇甚麼要回嘴的?”
楚帝的手在扶手上悄悄摩挲著,半晌,才道:“先前朕讓鄭安閒出宮去查了,是有人蓄意漫衍謊言。”
“皇妹?”昭陽喃喃自語著,眼中帶著幾分沉吟,稍稍放低了聲音:“上一回出去踏青的時候,瞧見過淳安,那日望仙樓的畫舫也到了我們踏青那邊遊湖,淳安帶著沐王兄倉促忙忙地跑了過來,讓人衝上了湖中的一艘畫舫,將孫公子給抓了下來,而後和那畫舫上望仙樓的人產生了幾句吵嘴,以後就倉促忙忙走了,我同她倒是一句話都未曾說。隻聽人提及,那孫公子自打孫將軍出征以後,就流連青樓,淳安帶人去鬨了幾次。”
昭陽目光掃了一圈,便在德秀士身後停下了腳步,悄悄站著。
昭陽瞧見,跪在地上的德秀士嘴角俄然出現了一抹嘲笑。
蟬兒立在一旁,蹙著眉頭,眼中儘是迷惑:“產生了甚麼事啊?為何這麼晚了,陛下還要請公主疇昔呢?”
昭陽的話一說,楚帝便看了昭陽一眼,眼中卻帶著幾分深思。
“額,昭陽說錯了甚麼嗎?”昭陽滿臉茫然,卻聞聲德秀士咬著牙道:“昭陽公主冇有說錯,此等用心暴虐之人,定要抓出來,重重地措置了。”
“而後,昨日出宮,在茶肆當中,聽平話先生說,淳安有了身孕,彷彿是鬨得人儘皆知。這些街角傳言,夙來作不得真的,昭陽怒斥了那平話先生幾句,就分開了。”昭陽應著。
“陛下,昭陽公主來了。”鄭安閒走到了楚帝身邊,輕聲提示著。
跟著鄭安閒到了傾顏殿,傾顏殿中倒是熱烈極了,還未進殿,就瞧見殿中燈火透明,殿外站著好些個宮人,都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的模樣。
昭陽跟在鄭安閒身後入了正殿,楚帝坐在椅子上,手撐在椅子扶手之上,悄悄闔著眼,揉著額角。德秀士跪在地上,麵龐蕉萃,雙眼通紅,睫毛上還微微帶著濕意,帶著幾分楚楚不幸的姿勢。
“冇有。”見世人都是滿臉驚奇神采,昭陽趕緊道:“固然昭陽覺著,他這證詞上麵,冇有一句是實話。但是他不過一個平話先生罷了,決然不成能莫名其妙便跑來攀咬我一通,定是前麵有人教唆,既然前麵有人教唆,決然是細細考慮過的。瞧這平話先生連我同他見麵之時穿的甚麼色彩的衣裙,乃至腰間的玉佩,頭上的簪子,耳朵上的耳墜是甚麼色彩甚麼花腔都記得一清二楚,昭陽何從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