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想了想,倒是對這個地名有幾分印象,是離他們此前借住的那茅草屋比來的一個縣城。出事的那天早上,葉修明曾經同她稟報過,他們本是籌算在孟縣的驛站稍作休整的。
昭陽瞧著蘇遠之越來越黑的神采,嘴角翹了起來,接過蘇遠之手中的湯,儘數喝光了,纔將碗遞還給了姒兒,姒兒看了眼蘇遠之,又看了眼昭陽,低著頭退了下去。
蘇遠之蹙了蹙眉,將昭陽的手握在了手中,目光定定地望著昭陽的手,半晌,才長長地舒了口氣,搖了點頭。
屋中其他三人皆是一愣,昭陽看了看懷中的孩子,沉默了下來,半晌纔將孩子交給了君墨,給了君墨一個讓他放心的眼神:“孩子一會兒該醒了,你先抱下去吧。”
“不會。”蘇遠之目光愈發沉了幾分:“我永久不會煩你的。”
昭陽心下顧慮著渭城的情勢,咬了咬唇,便吃緊忙忙隧道:“你與君墨一同快馬加鞭趕回渭城,統統都還來得及。”
昭陽一愣,心中如撥雲見日普通,迷惑一下子便儘數解了開來,本來……是因為這個。
蘇遠之沉默了半晌,將昭陽的手握得愈發緊了一些:“你知不曉得,就是因為他,你幾乎喪命……”
蘇遠之緊抿著唇不說話,昭陽便又開口道:“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甚麼事都冇有。”
昭陽倒是有些驚奇,她見著蘇遠之彷彿一點也不體貼孩子的模樣,還覺得是因為孩子不如他所想那樣是個女孩兒,因此他不喜呢。
昭陽倒是全然不管他們的神采,隻開口道:“我現在冇甚麼事了,在這孟縣也不過隻是療養療養身子,頓時假天子和楚臨沐便要起事,你們卻都不在渭城,豈不是將父皇辛辛苦死守下來的江山拱手讓給彆人?”
君墨垂著頭,沉默了好久,才低聲應了下來:“好,我聽皇姐的。”
隻是不是那茅草屋,卻也並非是昭陽熟諳的處所。
昭陽抬起另一隻手來,摸了摸蘇遠之有些冷硬的棱角,嘴角帶著笑:“即便冇有他,那些刺客也會追殺我與輕墨,那種景象之下,我也仍舊會做出一樣的決定和挑選。統統的統統,並冇有因為他而會有甚麼太大的竄改,他何其無辜,你為何卻偏生要將這些錯誤都歸結於他?這對他,不公允……”
蘇遠之眸光沉沉,聲音帶著幾分嘶啞:“不好。”
不一會兒,就聽到倉促忙忙的腳步聲,楚君墨從內裡快步走了出去:“皇姐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