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的手在桌子上悄悄敲了敲，想了想方道：“蘇遠之那邊倒是有個醫術不錯的大夫，我叫人去找過來給外祖父瞧瞧吧。”
昭陽思考了半晌，便落了子。
柳傳銘不甚在乎地揮了揮手，叫人去將輿圖取了出來。
昭陽笑了笑，複又開了口岔開了話茬子：“外祖父此前身子都非常結實，如何俄然就生了病？且就在如許的非常期間？”
倒好了茶，提著茶壺往回放的時候，衣裳上廣大的袖子卻不經意地掃到了桌上的棋盤，棋盤上的棋子亂作一團。
昭陽見柳傳銘將阿誰所謂的殘局擺出來，方曉得了方纔柳傳銘的神情為何那麼不天然。
昭陽自是看破了他的小把戲，故意玩弄，便抬手止住了柳傳銘欲清算棋子的手：“不消重開一局的，方纔棋盤上棋子的佈局，我都記得的。”
柳傳銘一愣，立馬搖了點頭：“那可不可，你記得，但是我不記得啊，萬一你亂擺放，讓我輸瞭如何辦？”
一說到子嗣的題目，柳傳銘眉毛微微動了動，哼了一聲，卻終究不再反對。
昭陽笑了笑，冇有出聲。
一局下來，昭陽贏了兩子，柳傳銘眉毛都幾近倒豎了起來：“你如何贏了？你方纔說話定然是為了擾亂我的思路，這局不算，重來重來。”
連續走了幾步，柳傳銘畢竟是瞧出了一些不對勁來，目光在棋盤上逡巡了很久，才皺著眉頭望向昭陽，見昭陽一臉淡然，複又哼了一聲，沉默了半晌，嘿嘿一笑，將桌子上的茶壺提了起來，又拿了一個潔淨茶杯放在了昭陽麵前。
柳傳銘看了看昭陽，輕咳了一聲：“我想起另有一個殘局，來來來，我們嚐嚐。”
昭陽低下頭，端起了茶杯：“蘇遠之此前去淮安，的確受了傷，傷得不輕。”
柳傳銘見昭陽落下的那顆棋子的位置，眼中一亮，嘿嘿一笑：“我就說你棋藝不精吧，哪有如許下棋的，這清楚是自投坎阱，本身找死嘛。”
昭陽笑了起來：“我都已經應下了，且我會應下實在也是有所考慮的。三位孃舅當中，三孃舅的年事最小，固然已經成了家，但是卻因為一向在內裡馳驅兵戈，一向都冇有孩子。外祖父你瞧，我都有三個孩子了，孃舅卻膝下無子，豈不是讓人笑話？”
柳傳銘點了點頭，頓了頓，才又接著問著：“我固然在野抱病，但是卻也聽到了一些風聲，說你家那狐狸，重傷在床昏倒不醒？可有這回事？”
昭陽抿了抿唇，冇有出聲。柳傳銘稍稍停歇了肝火，纔開口道：“我總覺著，這事情來的蹊蹺，我年初還能在疆場上蹦達，打得西蜀國雄師屁滾尿流的，這才幾個月？甚麼病也不會如許來勢洶洶吧，十有八九是南詔國的人做了手腳。那南詔國不是彎彎繞繞的，如許毒那樣毒的很多嗎？我深思著，必定是中了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