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去嗎?”戚廷嶽皺起眉頭。
這頓飯吃完,就是晝寢的點兒了。周昏黃天然是不美意義又回屋睡去。鬱金現在是二等丫頭,帶了幾個小丫頭來清算桌子,青黛奉侍周昏黃淨麵漱口,小聲說道,“今兒固然冇甚麼大事,女人是不是該見見我們宅子裡的下人?主子大喜,下人們也都想來磕個頭沾點喜氣……”
“怕甚麼。”戚廷嶽還在撥他的算盤珠子,周昏黃默算頭一遍,他撥算盤核一遍,賬目倒是未幾,兩人說話笑鬨的,倒是核了個把時候,“我這是用心讓他們去做這功德,不然冇點長處,來歲開春可不好忽悠他們再修溝渠挖蓄水塘了。”
改口改口,不叫女人也罷,如何一下子就叫起大爺大奶奶了,聽著好似都是結婚已久的婦人普通。不過周昏黃也隻要內心腹誹的份兒,即便長輩不在,也該按排行論的。隻是瞧著身邊戚廷嶽對勁的眉眼,周昏黃臉上就微微發紅,這男人,就不曉得收斂。唉,如果曉得收斂,也不會到中午了才餓醒了。想想,周昏黃臉上更是燒的慌。
“嗯,也好。”周昏黃讚成,也合該如此,如何說,她也是這片小莊子的女仆人了,固然不講甚麼場麵,也不看重叩首不叩首的,大小仆婢也該來認主。
周昏黃支著下巴看著戚廷嶽胸有成竹的模樣,隻感覺男人在當真的時候,真是最俊朗的。“唉,你要閒在家冇事兒,我可要出門了,我另有事呢。”
“十月了,該去南邊收賬了。”周昏黃不甘心的伸個懶腰,客歲十月就是收賬返來,才遇見戚廷嶽的。本年又到了十月,她卻已經是戚大奶奶了。
而戚廷嶽倒是日日在莊子裡閒著,美其名曰新婚該顧顧家。每日睡到天然醒,陪周昏黃在水池裡釣垂釣,或者在莊子裡漫步,興趣來了下下棋,每隔三五日纔去一趟衛所巡查一番。
周昏黃乾脆把冊子一推,不想看了,“本來你籌算來歲再完工啊。”
戚廷嶽伉儷倒是中午剛過,才姍姍來遲。任周世錦和張氏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對著戚廷嶽冷酷的神采,和周昏黃靈巧但一向低頭不往上看的腦袋,這伉儷倆也半燃燒氣的話說不出來。
第二日該回門。周家巷是一早就細細灑掃,周世錦穿戴整齊候著,還特地囉嗦了張氏讓廚房籌辦一桌好飯菜候著。女兒出嫁了,周世錦才後知後覺到好多東西都不在把握當中了。這片老宅子還是,女兒卻已經是飛出去的鳥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