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段路程慢,但是到了南邊代價也都上去了,大部分羊也就是在後半路上賣出去的。難怪一百零八頭羊,最後能賣出九百多兩銀子。
“來,大叔先吃兩塊餅,等幾位都清算好了,女人在太白樓定了席麵和好酒,讓小的給諸位拂塵洗塵呢。”前胡端出讓婆子蒸的麪餅來。
周昏黃聽了不由得連連點頭,“的確是個好體例,我說呢,看時候,就夠趕路的,哪還夠騰出時候去找買家的呢。”
郭大貴出去一趟,比在家裡時要利落多了,端起茶杯喝一口,指指蹲在牆角聽他們說話的劉愛民說道,“這還是愛民這小子想出的體例,瀝州這邊年前太冷,走了一日,就發覺這趕羊走路太吃力兒,又怕羊累著,又怕下大雪冇了路走,連睡覺都怕羊群散了白白凍死了,總之,這羊不能還冇賣出去就折在我們手裡了。”
周昏黃錯開眼微微一笑,“無妨。我不是核數量,我是瞧彆的。”
“願聞其詳。”周昏黃端了端茶杯,做了個請的行動。
郭大貴一拍胸脯,“做!隻要女人一句話,這買賣我就做。”他摸了把臉,“我固然是個糙人,說是不怕苦,但這一起啊,確切磨人的很,一邊趕路一邊還得緊盯著羊群,夜裡還睡不好覺,不過,為了家裡兩個娃,一年再辛苦也就兩三個月的事兒。”
紫蘇冇明白,但是也不敢再出聲打攪了。
“女人,燈下傷眼睛,不如奴婢去拿了算盤幫您核一下?”紫蘇看周昏黃瞧的細心,心疼的說道。
周昏黃瞧瞧三個麵色怠倦的男人,最後視野落到郭大貴身上,“大叔,這路上定然是辛苦極了,那這買賣本年入冬你們還做不做?”
等郭大貴頭一個洗刷潔淨再出來,麵上亂須刮的乾清乾淨,前胡才曉得方纔稱他們刻苦全然不是客氣話,當日在家打獵,郭大貴也是膀大腰圓的,這纔出去了兩個月,返來連麵龐都生生凸起了很多。
那邊劉愛民和張登前見郭大貴接了沉甸甸的匣子,蹲在牆角也咧了嘴暴露白牙齒笑起來。郭大叔拿的這份兒,轉頭內裡另有分給他們倆的呢。
那邊牆角兩個漢字也在無聲的幾次點頭。周昏黃也笑了,“那行。本年入冬,去關外販羊,到時候讓前胡帶你們去。我也說實話,我在瀝州還能待兩年,這兩年郭大叔您帶著兩位小哥兒一起把這活計做著,過了兩年我走了,這門路如果冇了,也能有點積儲的銀子做點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