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氏頓了頓,顧恤的摸摸戚廷嵐頭上隨便挽起的髮髻。她的嵐兒,在閨中時最是要強,最是愛美,金飾衣裳籌措的最勤奮。可這做了人家媳婦兩個多月,頭都冇表情好好梳一個。
“嵐兒啊,都怪我,都怪祖母啊,冇教好你……”嚴氏痛心的閉上眼睛。
“祖母……祖母……”戚廷嵐冇想到嚴氏俄然就說要告彆,不是來給她撐腰的麼,如何問了那很多,後續如何就冇有了呢?固然她內心還是對婆婆犯怵,但是如果孃家就如許虛晃一拳就打道回府了,戚廷嵐內心又絕望又惶恐,真冇人管她死活瞭如何辦……
從戚廷嵐的院子裡走出來,嚴氏還是拖著疲累的身材,讓青舸扶著,去了昱親王妃的院子告彆。她想給戚廷嵐撐腰,本身立品就要周正,不能讓人拿住話匣子。
紫蘇很快就請了李大夫來,周昏黃見到李大夫,內心就有了主張。
“嵐兒,你要好好想想,用心想想,你今後要如何過,要如何挑選。”嚴氏不放心的一再叮嚀。她再故意,也不能替代戚廷嵐過日子。以是,這得戚廷嵐本身決定。實在,這些,該是做孃的來勸說纔對。
青舸時候都在重視著嚴氏的狀況。一出昱親王府,嚴氏提著的一口氣放下了,青舸倒是提得更緊了,因為嚴氏的神采,實在是不好的很。在王府裡,白的發青,現在,卻又有一種不太普通的暈紅。
嚴氏半句不提戚廷嵐,好似冇見著自家孫女一樣。
“我……”戚廷嵐剛抬起眼皮子,剛瞧了嚴氏一眼,就倉猝又垂了下去。這是在看她麼?如許帶著憐憫帶著痛心的眼神。戚廷嵐內心除了麻痹,已然冇有其他感受了。
待的恰是段氏。
因為段氏正站在她麵前,聲嘶力竭,指手畫腳,麵龐猙獰。
戚廷嵐歸恰是曉得今兒這破罐子要摔到底了,乾脆跟泥菩薩一樣坐著巋然不動。木頭人似的,聽著嚴氏一句接一句的問,雲載由開端的忐忑不安,漸漸的就天然的問甚麼答甚麼了。
“我們這就走了。”拍拍一白,嚴氏除了擺頭還是擺頭,今兒算是她白白撐著病體跑一趟了,華侈了她一番苦心。
雲載抿抿枯燥的嘴唇,“阿阮原是在大姑奶奶麵前奉侍的,厥後……現在倒是冇抬姨娘,不過都說隻要她肚子裡生下來,那是遲早的事,現在都稱她一聲女人……”
這些戚義安在一邊聽著又是氣憤又是難堪。這些內宅女人的事情,那裡是他們大男人聽的,並且是女兒和姑爺房裡事。但是難堪歸難堪,聽聽女兒新婚報酬,作為一個男人,一個父親,他能不氣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