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媽媽執意如此,周昏黃也未幾糾結了。方纔提到鋪子甚麼的,就想起前胡他們來,“對了,前胡他們甚麼時候來?”
“這個詳細的奴婢不太清楚。”包媽媽擺擺手,“但是奴婢歸去以後,見過前胡小哥幾次,都是跟一個姓彭的帳房先生一起議事,有幾次另有周家老爺的。前胡小哥人慎重,說能解纜,必然是能掃好尾的。”
第二天劉夫人母女來作客,倒是不消周昏黃操一點兒心的。
這半道上走到一起的主仆,反而都知心的為對方著想。周昏黃讓紫蘇親身送包媽媽回住的處所,本身也進屋去,讓丫頭們撤了桌椅。
“蓮房又有身孕了?那比我……小兩個月了?”周昏黃驚呼,實在蓮房和周青女兒已經三歲多了,再來一個也是時候了。
“包媽媽這是何必?一去那麼遠,怕是一年到頭可貴見幾次麵吧?太夫人身邊,我身邊,不要緊的差事也是挺多的啊?”
包媽媽淡淡一笑,搖點頭,“做事各憑本領。奴婢算是有幾分本領的,能得太夫人和大奶奶看重,能把幾個孩子放在莊子裡安設著,這就是天大的福分了。今後奴婢老了,做不動了,隻要孩子們不出不對,在莊子上也能持續做下去,他們不是那頂尖聰明的,莊子也有莊子上的好處,冇那麼多減少腦袋搶活計的,做多少事就拿多少錢。如果讓他們從小在侯府,本身腦筋不敷用,還學些傍門左道不務正業的,一來輕易誤了主子的差事,二來,今後奴婢老了管不住了,還不曉得他們後半生該過成甚麼樣兒呢。”
雖是會客,想著劉夫人母女在瀝州時比較樸實,周昏黃乾脆也就著偷回懶,仍舊一身素衣儒裙,頭髮隨便挽起來,斜斜插一支垂珠卻月白玉釵,手上一對赤金點翠纏絲雙扣鐲,還是紫蘇虎著臉硬給她套上去的。
一大早她還冇醒,包媽媽就過來告彆,請青黛代為轉告一聲,她去廣玉山房問安去了。
“看著清減了些,不過普通女人剛懷上,反應大,清減些也普通,等穩定了,調度調度就好了。大夫說也就是反應大一些,旁的冇甚麼題目,養著就行了。”包媽媽趕緊寬周昏黃的心。
這下倒是周昏黃訝異了,論得臉,包媽媽在侯府哪怕不是數第一,那也是頭幾個的,真冇想到她竟然能狠下心把本身後代送到莊子上去做事的,固然說是下人都得乾活,但是也看甚麼活了,有在主子麵前得臉賞錢多的,也有那長年見不了主子麵兒的,有做事油水豐富有臉麵的,也有那一年到頭埋頭苦乾乾等月例的,這些各種貓膩,包媽媽該是最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