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晝寢後,周昏黃還在玉紗櫥抄上一兩頁佛經練字。她美其名曰修身養性埋頭靜氣。偶爾畫幾筆劃兒。嚴氏看著,一手簪花小楷倒是不錯,畫兒麼,畫的幾張花腔子倒是很不錯,其他的則是小孩兒心性,並冇甚麼大造化的模樣,倒是不怕畫出來丟人。
再看張家小女人,兩盆梔子花,這禮品送的就風趣,也合適閨閣小女人的雅興。嚴氏還迷惑兒,難不成周昏黃還得去她庫房裡翻箱倒櫃找孤本甚麼的不成。一看禮單,花種一包。嚴氏不由揉揉眼睛,“這倒是最對味兒。她送花,你送種子。說不定來歲種出來的花再給你送過來。”
嚴氏倒不是奇怪這點兒東西,就算侯府大不如前,好東西她這輩子見過的很多呢。嚴氏更奇怪的是周昏黃的孝心,也不推讓,讓青舸收著,還調笑道,“今後可不能老說你吃我的喝我的了,現在風水輪番轉,成了我吃我孫媳婦的喝我孫媳婦的嘍!”
嚴氏略略看了幾眼,她實在並不想乾預,隻是因為內裡有至公主府,有小侯爺,有祿王府,有張家,俱都是不得掉以輕心的,她倒是怕周昏黃回的禮數不全麵。但是看下來,嚴氏倒是欣喜的冇話說。
小侯爺和福雅至公主府送來的多是藥材,且都寶貴的很。周昏黃回至公主府的是幾樣她親手做的五毒香包,回小侯爺的是廣玉山房丫頭們蒸的把包粽子。
嚴氏不如留著表情看看周昏黃垂垂顯懷的肚子。滿了四個月,氣候暖了點兒減了點兒衣裳,周昏黃的腹部微微有些凸起了。她執意接下了眠春給嚴氏唸佛經的活兒,嚴氏怕她累著,周昏黃卻對峙如此,直說讓孩子在孃胎裡就聽聽書,學學事理,說不定生出來能不那麼渾。
隻是這些,嚴氏裝胡塗懶得去闡發給兒媳婦聽。多少年了,好不輕易段氏踢到鐵板擔憂起兒子的管束來,嚴氏豈肯放過這個機遇。
嚴氏看著輕笑,周昏黃這是四兩撥千斤。如果按代價和分量去回,周昏黃第一不好湊出代價相稱且讓小侯爺和至公主奇怪的東西來。她做香包的技術普通,隻是勝在本身畫的花腔子跟尚京人家繡的不一樣,新奇風趣,那八寶粽子,也是周昏黃和幾個丫頭窩在灶間折騰幾日配出的餡兒料,勝在與眾分歧。這兩樣送出去,銀子是不值甚麼銀子,但是如果兩家相好,送這些卻顯得親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