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昏黃垂首聆聽,見福雅語氣樸拙,這才放下心來,不然戚廷嶽苦心積慮找個托兒將她摘出來,如果出了甚麼岔子,要為小侯爺和福雅彌補肝火的,又豈止她周昏黃一個?
說著福雅瞧瞧中間的嚴氏,伸手一指,“你祖母當年但是寶貝嶽哥兒的緊,這也是嶽哥兒頭一個孩子,甭管男女,你當你祖母嘴裡不說內心就捨得啦?年青人啊,不要意氣用事,女人這頭一胎最是要緊,順趟了前麵胎胎都順趟,如果不順趟,你問問你祖母她年青時吃的苦頭是個甚麼滋味……唉,壽安年青時候何嘗不是在這遭罪上過不去,我年青時候不也是……”
嚴氏聽了這話,是再也忍不住眼裡澎湃的老淚了,隻攬著周昏黃的肩膀,一個勁兒的反覆著,“好……好……,好孩子,真是好孩子……”
嚴氏連連擦淚,“唉,殿下這話,真是句句說到我內心兒裡去了。隻是這事兒,我不勉強他們倆。特彆是昏黃,這丫頭我打心眼兒裡喜好,不怕你笑話,你說這丫頭哪點兒比咱尚京的女人家差了?我還得感謝她,若不是她,嶽哥兒不能這麼快返來,返來怕是也不會在府裡待的……我固然也想她留下,但是如果昏黃還是想回瀝州,我還是同意的。不瞞殿下您說,讓他們帶去瀝州的懂出產的嬤嬤我都籌辦好了……”
從垂花門返來,一回身,看到全程冇有機遇說話的段氏,周昏黃刹時又復甦了很多。她留下來,怕是段氏最不歡迎的吧。
送走了福雅至公主,周昏黃也沉著了下來。方纔一打動,腦筋一發熱,就承諾了留在尚京,瀝州的週記鋪子如何辦,另有才住了幾個月的新宅子,另有現在羊應當賣完了或許頓時就要回到瀝州地界兒的郭大貴等人……她早有策劃會有一天隨戚廷嶽回到尚京來,隻是,這些佈局還冇成形,不是現在……
嚴氏顧不得打量一旁咬著唇的段氏和看不出表情的周昏黃,直拉著福雅的手,“當真?阿彌陀佛,菩薩保佑。老天終究開眼啊,瑜哥兒這麼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