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挨著她坐，扯她衣袖道：“我又無歹意，她們睜眼不識好人，不怪我……”
“我當挖墳掘屍去，一樣的。”他抽了抽鼻子：
顧昭和也發笑：“哪有這般的。”見著他神采當真，不滿凝她，忙道：“若我哭墳去……”
“我有要事尋你，這兩丫頭子一味攔著，防賊似的，三番兩次，我才添氣了。”
公子洛向她緩緩笑，挑釁道：“主張甚好。”
冬青嗤笑插話：“他閒慌了，猴兒似的高低竄跳，能有甚麼事。”
公子洛不情不肯地點了頭，愈發委曲了：
顧昭和點頭，含混著道是，過了會子，方覺不當，忙睜眼道：“阿洛？！”
“你心偏得很，寵那兩丫頭比我多多了。”
“中午過了。”
顧昭和哪禁得住，扯了被子便往裡頭鑽：“去去……”她悶聲道：“是深閨，冬青玉容兩丫頭懶怠，也由得你闖。”
冬青玉容不動，泥塑木雕似的，苦苦向她眨眼，顧昭和瞭然，忙感喟推他：“作壞呢，仗著技藝欺負人。”
話說半截，不說了，隻是笑。
她看凝了眼，不自發道：“這纔是花枝亂顫，魅妖精怪似的。”又瞥到了冬青玉容，忙道：“還不拉了他去。”
公子洛當真道：“你哭，我揪心難受，可我管你不得，便管彆人去，今後你落淚哀號，且先想著，誰使你落淚了，我就使那個人頭點地。”
哪有這般的，顧昭和無言，又聽得他吃了大虧似的嘟囔：“應你就是，再不隨便定她們。”
“還是冇應個準聲，甚麼是隨便，甚麼不隨便，憑你說呢，何況你工夫好，不定我們身，還能把我們往十裡八外丟去，少不得反叛。”
公子洛向她呲牙，隨即洋洋對勁道：“是真有事。”他向著顧昭和：“我一宿未眠，始終想著。”
公子洛聽她嗔怒，不比昔日疏淡，心頭歡樂，卻又故作無辜：
“她們是為我，是忠心。”顧昭和又氣又好笑：“哪有你這般的，先招先惹了，還脫個潔淨，解了她們，今後再不準了。”
那人低低笑，愈發輕柔：“誰混嘴說你，我替你出氣，閒碎語必不落你耳，隻是餓肚久了，傷損腸胃，好歹用些飯。”
公子洛笑嘻嘻地揚手，隔空解了穴，卻並不該她話，顧昭和藹得直搖首：“惡棍。”
公子洛道：“你這是錯怪，她們倒比劃著要攔我……”
顧昭和聽得腦仁漲，忙攔了他：“你說有要緊事，先說事。”
公子洛笑著點頭，又見她半睡未醒，頰上堆紅，愛看她慵懶貌，便往床沿上趴了，歪頭細瞧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