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你所托？”
連訣回身，雙膝跪在地上，“兒臣拜見父皇。”
上一回，隻是遠遠見過一次，她便倉促而逃，現在如許麵對著麵，真有種彷彿隔世的感受。
“多謝皇上！”
當時，他最心疼的是十三鳳瑭瑤，十一也曾怯怯地遠遠跟在身後，給他送一把新奇的荔枝，並大讀蘇東坡的詩句：
連訣望著她的背影，心頭鬆了口氣，但又感覺內心添了塊石頭。
三公主鳳嬌，四皇子鳳千越，九皇子鳳雲崢，十一皇子鳳訣，另有曾經的十一公主鳳令月――
“是，兒臣與十一是好朋友，兒臣臨去山海關前，曾經各式叮嚀姐姐，皇後失勢，十一孤苦伶仃，若她有難，請姐姐必然要竭儘儘力助她。現在姐姐互助於十一，並非故意欺瞞父皇，而是為了實施對兒臣的承諾。”
“那父皇又是否記得，你還曾承諾過兒臣，姐姐是兒臣的仇人，父皇不但不會究查她，還會誇獎她，現在，她受兒臣所托，救了十一一次，也是情之所至，父皇可否不要再究查了？”
“父皇，‘新月低垂簾額，小梅半出簷牙。高堂開燕靜無嘩。麟孫鳳女，學語正咿啞。寶鼎剩熏瀋水，瓊彝爛醉流霞。薌林同老此生涯。一川風露，總道是仙家’。”
這邊，鳳雲崢也跪在了連訣的身邊，道，“父皇，現在最歡暢的事便是認回了十一皇弟，這是舉國大喜之事，不如來個錦上添花，讓疇昔的都疇昔，放十一一條活路，也算是為我們的這位小殿下祈福了，您說是不是？”
以是，父皇，兒臣求你，放過她，不要再究查了，給她一條活路吧。”
但是十一，她疇昔是個公主，可現在，她甚麼都冇有了，無父無母無親人，隻能削髮爲尼，在青燈古寺裡寥寂度日。
“多謝父皇！”
終究，她雙手合十，朝連訣行了禮，望著連訣的殘破的半邊臉，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施主好似受了重傷。”
而他卻有多少不耐，道，“十一，你如何如此不懂事，你皇妹身子不好，吃不瞭如許熱性的東西。”
不但甚麼都冇獲得，還落空了作為公主的莊嚴，她必定成不了第二個安國公主了。
周成帝卻不為所動，冷酷隧道，“不要多說了，歸去吧。”
鳳雲崢，連似月，連訣三人大喜，不管天子提出甚麼前提，總算過了這一劫。
她纔是最無辜，最不幸的人。
周成帝心頭一愣，“這首詩，是子寧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