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你讓開,我這條命有他的一半,他要,隨便拿走!”杜衡推開寥嬤嬤,盯著杜大海的雙眼,薄唇中逸出冷冷的一句話,凍的杜大海徹骨冰寒。
正在難堪之時,楊梅端著一隻豆綠粗瓷小碗走了出去,將小碗放到桌上向杜大海屈膝施禮,低低說了一句:“老爺請用茶。”
杜福心中七上八下,他平日裡損公肥私的事情可冇少乾,要說有罪,他的罪可多了,但是杜福不曉得老爺抓住的是哪一條,他那裡敢認罪,隻能硬著頭皮說道:“主子不知。”
看到那樣的眼神,杜大海不知如何的俄然想起娶蘇氏那日他逼著杜衡叫孃親,杜衡寧死不叫,當時他勃然大怒,抬手狠狠扇了杜衡一記耳光,那一年杜衡才五歲。杜大海覺得本身健忘了,實在底子就冇有,就在他揚手之時,他的腦中俄然出現出當時的景象,他清楚記得,女兒的眼神從驚駭委曲到冷如寒冰,從當時起,杜衡就再也冇有叫過他一聲爹爹。
杜大海曉得虐待大女兒之事與蘇氏脫不了乾係,隻是在主子跟前他是不能認的,隻喝道:“狗主子找死……”說罷便衝要出去暴打杜福。這時杜衡淡淡開口了,“老爺,杜管家隻是個主子,他的膽量再大也不敢占主子的東西吧?”
杜大海是帶兵兵戈的將軍,在疆場上甚麼樣的艱苦環境他冇有經曆過,渴到不可的時候連馬尿都喝過的。以是他對茶水之類的完整不講究,隻要能喝就行。可就是他這麼不講究的人,在喝過楊梅奉上的茶水以後都感覺受不了。昏黃的茶水中飄著幾根茶葉梗子,味道又苦又澀不說,還披髮著一股噁心人的黴味,這可算是杜大海此生喝過最難喝的液體了。
杜福肥嘟嘟的身子重重的摔在門外的地上,摔的杜福眼冒金星,不過這並不影響他的聽力,杜福一傳聞是因為大女人份例之事,便在趴在門外冇口兒的叫起屈來“老爺饒命啊,主子冤枉啊,主子都是按上頭髮下來的冊子發份例的,再不敢有一分一文的苛扣……”
寥嬤嬤看到老爺又要打女人,倉猝衝到杜大海與杜衡之間尖聲叫道:“老爺息怒,女人不是用心的,您要打就打奴婢吧!”
麵對著虎狼普通的老爺,寥嬤嬤那裡敢讓開讓自家女人獨個兒麵對,她驚懼的麵色慘白,卻咬著牙點頭道:“求老爺恩準奴婢代女人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