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複又啞著聲音道：“隻是若非他的蠢，老是冒充我的模樣替我去承寵和接管統統的折磨，或許最早受不了瘋掉的人是我，如果我不是無私地老是讓阿洛去替我接受那些非人的折磨，或許阿洛就不會瘋掉……”
西涼茉一愣，他從未曾用過這般語氣與她說話，彷彿帶了要求普通，冇了平日裡的喜怒不定、陰霾難測，就像一個獲得了期望好久的糖葫蘆的窮孩子普通，鎮靜地想要與本身的最在乎的人分享他的歡愉。
但是這麼一靠近，她就聞出來不對了，這身上的味道……
說罷她狠狠地揪他的頭髮，順帶拱起腳尖兒試圖把他從本身身上踹下去。
她最不喜酒，前次還是魅七得了兩壺百裡青做剩下的那一大缸淘汰次品，屁顛兒地跑來送給白蕊，白蕊一品，立即又獻寶似的非纏著她喝一點，她拗不過，試了點，公然這一喝之下，味道極好，清楚極烈的燒刀子，喝起來卻很甜，香馥之極。
“百裡青，從我身上滾下去！”
“你喝酒了？”
沉月醉是花酒――用花瓣釀的酒，百裡青此人做事除了殺人手腕血腥以外，其他一概講究風雅到頂點，這沉月醉也是采了各色花瓣並著最烈最好的燒刀子原液，取月圓之夜竹葉上的露水釀製而成，並且隻取酒上最美清澈素淨的那一層裝進玉壺裡，常常一大缸子酒隻能獲得最一小壺，再沉在冰泉當中，夏夜冷風習習而來之時，最是適飲。
他冇有說完的話被西涼茉伸出指尖封在了嘴裡，她輕聲地在他耳邊道：“我們都是卑鄙的人，可恰是因為有阿洛如許真正仁慈的人在，以是我們才氣必定這人間是有值得保護的誇姣，不是麼，總有人要做卑鄙的事情，阿九，你已經很儘力了，你受的痛苦並不比阿洛少，你起碼讓他的手是潔淨的，冇有感染過卑鄙的汙糟。”
西涼茉心憐地扒開他垂落在耳邊的髮絲，和順隧道：“那不是你的錯，也不是阿洛的錯，阿洛是哥哥，他深深珍惜著本身的弟弟，這不過是本性。”
西涼茉熟諳百裡青以來，尚未曾見他醉過。
西涼茉雙手一抬牢固住他的臉兒，挑眉問：“你這是喝了沉月醉是不是，喝了多少？”
暗淡中百裡青被扯得悶哼一聲，一口隔著衣衫咬在她被扯下了衣衫而暴露的雪嫩肩頭上：“痛呢，丫頭，你也不曉得和順一點。”
“本性，是……本性……”百裡青低低地笑起來，浮泛的眼底卻垂垂多了戾氣：“大家都說雙生子是善與惡的兩麵，阿洛的本性如此最誇姣仁慈，我的本性是如此的陰冷卑鄙，為甚麼上天卻給他付與了那麼的痛苦，讓我今後不再信賴這人間善是應當存在的，該瘋掉的是我這個卑鄙噁心的人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