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蜜斯,如何了?是不是又做惡夢了?”一名老嬤嬤端了一杯茶來。

重生七日了,從一開端的惶恐,到現在的安穩,白無杳已逐步適應了過來。誰知方纔小憩一會兒,她竟又夢到了上一世慘死之事。想著秦遠的薄倖寡義,想著本身一雙弟妹的苦楚結局,白無杳渾身發冷。因為墮入回想,整張小臉看起來愁雲暗澹的。她低著頭,長長的睫毛顫抖著,遮著眼裡的恨意。任誰也想不到,這個看似稚嫩的殼子上麵,已經換了一個深瘡百孔的靈魂。

白無杳披了件衣裳起家。櫻桃捧了洗臉水來奉侍白無杳洗漱,又扶著她坐到了打扮台前。

白無杳回過神來,看著鏡中櫻桃的臉,斂了斂情感道:“雙環髻就好!”

這聲音……白無杳呆怔地看著麵前之人。

白無杳回了神,又環顧一圈四遭:入眼處,是黃梨花木的圓桌,另有那擺放著整整齊齊的書架。書案上,鎮紙壓著她辛苦謄寫數日的黃白紙張。現在,傾斜的陽光透過素色的帳子浸入,竟給全部房間渡上一層暖和。這恰是定國侯府內,本身的內室――瀟湘閣!

白無杳透過鏡子,看著鏡子裡,阿誰稚嫩的,十二歲的本身,心中不知作何感受。原覺得當時必死無疑,卻不料一睜眼,本身竟重生回到了十二歲。彼時祖母方纔歸天,秦遠也還尚未上門提親,家裡姨娘掌了大權,恰是她平生的轉折點。

櫻桃見白無杳又坐著發楞,悄悄提示道:“蜜斯本日想梳甚麼髮髻?”

這是?秦嬤嬤?但是,秦嬤嬤不是數年前就已經歸天了麼?

白無杳猛地展開眼,麵前一排人影綽綽。她渾身發涼,幾近是立即掙紮著爬起。

“誒!是!”秦嬤嬤忙出去叮嚀了。

櫻桃應了,頓時手腳諳練的給白無杳梳了一個雙環髻。在選配飾的時候,櫻桃看了白無杳一眼,現在後者正對著鏡子怔怔入迷,並未存眷她。想起陳姨孃的叮嚀,櫻桃咬咬唇,終是下定了決定,直接從妝盒中取了一對寶藍色的攢絲珠花來。

秦嬤嬤走上前,將白無杳扶穩坐好道:“方纔老奴聽到大蜜斯又喊了三少爺和三蜜斯的名字,大蜜斯雖還在病中,但若實在思念弟妹,不如讓三少爺來給大蜜斯請個安?”

腦海中似有甚麼東西閃過,白無杳心中一痛,又像是想起甚麼似得,俄然靜了下來。她低低咳了一聲,強壓下夢中間悸,方纔顫顫地接過茶來問道:“秦嬤嬤,現在是甚麼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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