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墨羽四時如春,而玄月的陽光到底枯燥,靖子午看著mm,忽覺映入眼中的光芒帶來一陣乾澀,眼球深處翻湧著一股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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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吸了口氣,試著彎了彎長年冷滯的唇線,生來帶著男人般豪氣的臉稍稍溫和下來,彷彿是複仇以後所產生的快感。
“你不會恨嗎?”
一年前,她們在太後的安排下倉促分開君府,公子不知情,就連她們也是出了郢城後才得知即將去往的目標地。朵兒猜得出太後的企圖,是為了斷絕公子對雪女人的念想,以太後的心機她決計不會將雪女人的行跡奉告旁人,那皇妃又是如何得知?
這三個月的孤島餬口,是她作為姐姐對mm的伴隨,亦是她作為母親對孩子的不捨。
孩子吃飽喝足後就睡著了,朵兒留在屋裡照顧,那人清算安妥就出來告彆。靖子午叮嚀他,三個月後再來島上,她與他一道歸去。
那人恭敬地立在院子裡,垂著頭,帶來了彌月墨羽開戰的動靜。他說,“就在十月末,彌月清算統統兵力向墨羽宣戰,在破了斕瓴國後,彌月士氣更盛,一鼓作氣,已經攻占了墨羽最北的幾座城池。墨羽節節敗退,五大部落已有三個投降背叛,估計來歲開春彌月雄師就能攻到郢城了。”
澹台綰晞說,起碼在祁詺承離世之前,靖辭雪會好好活著。
溫馨的容顏閃現錯愕,靖辭雪怔怔地。唇瓣翕動。“姐……姐。”聲音輕巧而顫抖。固然她的衝動欣喜與謹慎翼翼閃現得微乎其微,靖子午卻能清楚地感遭到。
她站起來,靖子午已繞過柵欄,走進院子,手裡抱著個孩子。
祁詺承死了,靖辭雪該何故為繼?
“mm。”多年來,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喚靖辭雪,“我有一事相求。”
靖子午不認她,她這聲“姐姐”可還喚得?
鹹澀的海風劈麵撲鼻,夜幕來臨,梵心島蹤跡難覓。
彼蒼明鑒,她的mm啊,真的愛慘了祁詺承!
她微微昂首,淺淺的呼吸掃在她臉上,暖暖的,竟讓她產生沉淪。孩子動了動,咕噥了聲,讓人忍不住垂憐和喜好。
“拜見皇妃。”朵兒跪下去,恭敬施禮,把訝異藏進心底。
隨後的某一天,朵兒按例去林子裡采梵心草,靖子午俄然起了興趣:“來島上有些光陰還冇四周看過,恰好,朵兒,我與你一起。”說著,便將孩子塞給了靖辭雪。
她昂首,望向蘭海上空的玉輪。
“皇妃……”她不由自主地輕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