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珊難以置信地抬眼看向靖辭雪，衝動、忐忑、欣喜，又慌亂無措。然後，她看到高高在上的靖辭雪眸中銀光閃動，她懂了，那淚光是對她尋回親人的欣喜和欣喜。
久久未有聲音。
“娘娘？”伍小六低聲扣問。
“對，就是叫你。”景樂必定他的設法。
他說：“你是墨羽皇族的滄海遺珠，你叫澹台綰晞。”暖和的聲音，幾近要柔化了她的心。
有一段話，她印象相稱深切。
看他們如此對峙，景樂有些衰頹，又有些不甘，咬唇，眨著她烏黑敞亮的眼眸，軟聲問道：“本公主隻是想要見一見皇嫂罷了，這也不可嗎？”
她想起那日素珊難掩衝動，來到鳳儀宮與她說話，那一晚。她們徹夜未眠。
“本日打獵，樂妃不去麼？”靖辭雪不動聲色地岔開話題，仿若隨口之談。
“不過一年時候，你們就不認得本公主是誰了麼？”景樂端出她明安公主的氣勢，嗓音清脆還是，卻聽得民氣中一凜。
澹大名曄奉告她。她剛出世不久就被人擄了去，天大地大無處尋覓。
日前彌月皇宮出了件大事，新晉宸妃竟成了墨羽皇族流落官方的公主。認親那晚，滿月半夜時，素珊半褪衣衫，肩頭鮮明一朵明麗的曼陀羅花，素淨如血。澹大名曄衝動地難以自抑，撩起袖腕，裸.露的手臂上是一樣一朵赤色曼陀羅。
一聲熟諳的“皇後姐姐”已表白，景樂知悉她的身份。
“讓她出去吧。”淡聲命令，隻是麵紗外的眼眸平淡不再。空空蕩蕩的，隱有一絲凝重。
“斕瓴國樂妃，見過彌月皇後。”
她的話，說的樸拙。靖辭雪卻從她眼中看出了恨意和不甘，另有幸災樂禍般猙獰的愉悅。
伍小六用力點頭。深吸了幾口氣，一股腦地快速說出來：“斕瓴國樂妃現在鳳儀宮外求見。”一說完，他呼了口氣，隨即哭喪著一張臉等候皇後叮嚀。
兩人都是沉默，彷彿無從提及。景樂盯著她半掩麵紗的側臉，倒是先開了口。
“部屬恕難從命。”
餘光快速掠過——咦？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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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儀宮外，禁衛軍伸手擋住景樂的來路，態度恭敬卻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