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了叫我。”睏意更重了。
馬立忠聽到這聲呢喃，目光也落在冗道上。彷彿……真的有點像。
“嗯。”
景諾終究看了她一眼，目光如景璽普通的鋒利清透，“我是男人。你都不怕，我怕甚麼。”語氣冇有起伏，卻帶有一種桀驁。
靖辭雪卻恐懼無懼地直視那雙衰老渾濁的眼眸，直接道：“湘沫覺得，國主是驚駭了。”
“朕聽到了你與諾兒的對話。”彌月國主看著她，就是這麼個身影纖細的女子命王一海連夜入宮，東宮是以受了重創。他留意著女子露在麵紗外的眼睛，在聽到他的話後冇有一絲顛簸，暗自讚歎。
平複後，彌月國主問道：“你可知朕要你進宮所為何事？”
靖辭雪點了點頭。
彌月國主斜了馬立忠一眼，彷彿來了點興趣，壓抑地又咳了兩聲：“你持續。”
“我睡了。”
彌月國主微怔。
“你想他嗎？”景諾又問。
懷裡的小人終究睡了，呼吸清淺。
在常寧宮主殿，她見到了彌月國的國主，一個五六十歲的白叟，頭髮已然灰白，臉頰凸起，眼窩處有一圈玄色。他盯著她，不動聲色，有一國之主的嚴肅，也有一種奇特的情素。
彌月國主彷彿冇聞聲。那雙被病痛折磨的眼睛有些渾濁，但自那道紅色身影呈現時，他的目光就非常精準地落在她身上，從未分開過。
她是斕瓴靖後，這股四平八穩之風在她身上已然如渾然天成，還多了一份淡淡的獨屬於她的神韻。熟諳她的人，謂之“端莊下的疏離”；旁人見她卻覺有一股氣勢，足令人望而生畏，或敬而遠之。
一番話，有褒有貶，末端另有一句密意的蜜語甘言。靖辭雪聽後，忍不住輕笑。驀地一枚吻落在她眼皮上，祁詺承在她耳邊低喃：“雪兒。你的眼終究會笑了……”說話間，將她抱得更緊。
提箸的小手一頓，景諾垂眸看碗裡的米飯，然後嗯了聲，持續用飯。行動文雅，不緊不慢。
這是靖辭雪初次進彌月皇宮。
“這裡是皇爺爺的寢宮。”靖辭雪揮袖遣退世人，殿內空曠下來與凡靈宮有些類似，一回身，就聽到景諾在說話。
一處高高的樓台，立著兩道身影。
景諾坐上暖榻，寂靜不語，乃至不看她。
他老了，當年孟妃的事情在這幾日裡每天在他腦筋裡盤桓，或許是人老了，氣度變得開闊，他想通了很多事。當派出去的人返來講當年之事皇後纔是主謀時，他真的活力，恨不得當場廢了她。然，轉念一想，他身為國主，高高在上，雖有無數美人在側，但對他始終不離不棄的隻要皇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