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冇有遊移,舉步入殿。早早聽聞風聲趕來候在殿外的亓官懿也緊跟著她,一步步穿過跪地的臣子們,走上高台。他握劍的手很緊很緊,他不曉得,如果阿承的皇位和阿承敬愛的女人產生衝突時,二者擇其一,他該如何決定?
“嗯,本宮曉得了。你先退下吧。”靖辭雪微微點頭,亓官懿做事詳確當真,她一向很放心。但她緊抿的嘴唇出售了她內心的焦炙。
她披好披風,嬌小的身子幾近全隱在披風裡,可還是有些冷。想了想,她悄悄推開殿門出來,冇打攪皇後,而是撿了個角落靠在柱子上。現在素珊不在宮裡,她要照顧好皇後,本身就更不能被風凍著。
兩個蒙著熏過艾草麵紗的男人擔著擔架倉促進入疫區,擔架上的人差點翻下來,素珊眼疾手快,哈腰扶住那人,她臉上的麵紗被勾了下來。清算好那人,又喚來太醫趕去救診後,素珊才直起家戴回麵紗。
冰冷的五指擋住雙眼,而眸中澀然,了無淚意。
但是眼下,川王整天不出王府,城中又流言紛起,誇他有賢王風采,不與王嫂爭鋒,比擬靖辭雪的“妖後”名聲,可謂深得民氣。有孟岩昔為側出運營策,他即位失利必定不會甘心。孟岩昔更是一心想要成為人上人,以他的心計,避府不出想來也是他的戰略。加上孟岩昔與洛繆瑩相認,一旦洛繆瑩被他說通,兄妹二人再結合起城外的洛繆璠和城中的川王,振臂一呼,靖辭雪身後隻要亓官懿的三千羽林軍,如何能與他們對抗?
靖辭雪一怔,羽林軍副統領持續道:“亓官統領已將動靜壓下,除了右相府裡的人,隻要太醫、亓官大人、臣三人曉得。未免民氣不穩,亓官大人冇有明著限定右相府裡的人出行,但已奉告右相夫人,並安排了人馬在暗中盯著。請皇後不要擔憂。”
但是,金陵城的百姓皆視東西城區為兩大禁區,一旦入內便不能活著出來。是以,在羽林軍帶離那些病患者時,病患者的家眷哭喊著不讓帶走,恐怕再見時已是白衣枯骨。他們一起跌跌撞撞哭著追到了疫區外,素珊畢竟是女兒心性,不忍心,便準了他們隨患者一道進入疫區,但命令隻可進不成出。
靖辭雪得知後,未曾命令拘繫阿誰不知好歹、惑亂民氣的墨客,隻一臉寂靜地擺手讓人退下,孤身一人麵對整殿敞亮的燭火。是不是她真的錯了?斕瓴國自建國以來,從未呈現過民氣不穩的征象。阿承,我該如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