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王氣急,見底下眾臣都暗垂雙目,多數是口服心不平。孟岩昔看出他的怒意,朝他悄悄點頭,他隻得強壓肝火,“鳳印一事不勞張左相掛記。孟先生也精通天文,已替本王擇好良辰穀旦,就定在三今後。”
“岩昔啊,你剛瞧見了麼?”一下朝,川王止不住衝動,“張有風那眼神,哼,這說不出來又吞不下去的模樣,活像吞了隻蒼蠅出來。”
川王低頭看著沾了幾根枯草的鞋麵,歎了口氣,舉步上了台階,卻見已入凡靈宮的孟岩昔步步後退,那在春季陽光下泛著白光的劍尖指著他,逼得他退出凡靈宮。
川王還是坐著豪華馬車進宮,入昭清殿,例行早朝。同業的另有他的謀士,孟岩昔。
這一番話,將川王捧得極高,彷彿一副愛國愛民的仁君形象。底下臣子天然無言以對。
川王一把奪過羽林軍的劍,架在花習習脖子上。他的技藝,雖比不上他皇兄,但不至於太差。
次日,天初亮。
“花習習,你若安守本分,本王會給你劈出一個院子,讓你安生地度過下半輩子。”
川王不知如何藉口,對於謝複這個老臣,他是充滿莫名的怕意。孟岩昔替他得救,朝謝複恭敬哈腰,謝複高潔,豈會受此等小人的禮,當即側了側身。
素珊冷聲道:“此乃凡靈宮,我斕瓴國皇後的寢殿,與紫宸殿同尊。未經通傳而擅入,官職加身者,責以杖刑;無官職者,論罪當誅!”
花習習不睬他,鐵了心要殺孟岩昔。
長劍一震,花習習冷聲道:“你一無功名,二無軍功,也敢入凡靈宮?本宮殺你,無可厚非!”
孟岩昔持續保持他單隻手負在身後的姿式,在川王身邊踱著步,對川王的衝動隻抿唇輕笑。
“不成!”孟岩昔終究出聲了,見川王不平氣的彆過甚不看本身,點頭輕笑,“王妃是王爺的嫡妻,其賢淑之名在未出閣時就已傳遍全部金陵。王爺即位為帝,卻廢嫡妻,斕瓴臣民該如何對待王爺?何況謝右相是百官之首,王爺即位後還需仰仗於他。”
“洛貴妃已等候多時,也不差這一兩年。”孟岩昔舉步走上凡靈宮的石階,又一句話飄進川王的耳裡,“王爺若能哄得洛貴妃,到時自有藉口廢後再立。怕難就難在洛貴妃的心不在王爺身上。”
“羽貴妃!你這是做甚麼?”川王拿出他待即位的新君氣勢,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