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去!”祁詺承冷聲道,從她身邊緩慢走過,看都不看她一眼。

上陽城是斕瓴國的北方邊城,與彌月邦交界。明安公主一起安然無事地分開彌月,卻在斕瓴國境內遇刺身亡,斕瓴國難辭其咎。並且送親的宮人中有人逃回彌月,上奏了此事,彌月國主大怒,臣民哀思,一心要為他們枉死的公主討回公道。

當時,馨兒讚道:“婢女儘,豔豔桃花紅。”

送到唇邊的酒杯一滯,祁詺承問:“有人說閒話了?”

與迎親步隊同時走出金陵的另有一份聖旨,快馬加鞭送到了戍守邊城“上陽”的禦弘遠將軍花以泰手裡,命其加派人手,庇護公主及使臣安然回到斕瓴國。

群臣啞然無語。

他仍然是阿誰高高在上,把握生殺大權的國主。聲音清冷還是,眉角卻再無和順,擦肩而過,目光亦再無逗留。

花習習暗自回想,素珊眉角暗含的挑釁和對勁她必定冇看錯。

花習習揮手,退下統統宮婢,把手中新摘的桃枝插入花瓶。一回身,就見與她一同進屋的祁詺承又仰靠在躺椅上,一手執壺一杯執杯,自斟自飲,一杯接一杯,喝得非常凶悍,而清寒的目光一向落在她新插的桃枝上。

素珊排闥而入。此時殿內,銀絲炭化灰,暖氣逐步消逝。她望著窗前冷落的人影,沉默半晌,才徐行朝那邊走去。

凡靈宮重歸冷寂,靖辭雪徒留無上尊榮的皇後身份。後.宮大家大要上對她仍然尊敬,心下卻抱著看好戲的心態。

禦花圃**尚好,她與祁詺承相伴遊園。桃花如雨紛繁落,祁詺承不由頓足,望向花雨中的靖辭雪。

亓官懿終究返來了。他身上多處負傷,張有風卻被他庇護得很好,安然無恙。他還帶來了彌月太子代筆的戰帖,大抵是說斕瓴國不按婚約今後位相聘在前,又害死明安公主,扳連國主哀思欲絕在後,並非誠懇誠意聯婚,實在是欺辱了他們彌月國。

夜幕來臨,凡靈宮非常喧鬨,連走路的宮婢都幾近是踮著腳尖,不收回一點聲響。

花習習努了努嘴,想起剛纔禦花圃中巧遇皇後一事,心中暗歎。

“臣妾……”

看著他一杯接一杯冇節製地喝酒,花習習忍不住鎖起眉頭,還未開口,屋外就傳來曹公公的聲音。

餞行那日,風和日麗,城樓上彩旗謔謔而響。三杯禦酒,預祝迎親步隊安然返國。那是自紫宸殿一過後,靖辭雪頭一次見到祁詺承。他長身而立,著一襲明黃龍袍金絲繡邊,舉手投足間威儀赫赫,貴氣不凡,隻是臉頰棱角漸突,又清臒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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