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中的木匣一陣翻動,素珊能清楚感遭到麗嬪心中滔天的痛恨。她緊緊按住,無法怨氣太深,幾近要破禁製而出。
院子依山而建,一邊是蒼勁的翠竹,鬱鬱蔥蔥。另一邊是一個天然的山洞,洞口立著一塊大石,上書“碧海天心”。
清冷的氣味劈麵撲來,含著淡淡水汽。石壁上青藤纏繞,綠油油的如同一麵青牆。壁角伸展開來一片嫩綠的葉芽,裝點著黃色的小花,幾隻灰兔伏在地上溫馨地享用美食,即便聽到腳步聲也一點都不惶恐。
靖辭雪接過,木匣在手中閒逛得非常短長。
靖辭雪出來時,天已經黑了。六子還冇返來,素珊說他或許在前山玩,讓靖辭雪先用膳,不消等六子。難保他已經在前山吃過了。
“民女帶著爹孃隱姓埋名逃出莫甘城。不幸爹孃年老體弱又連失一雙後代,早已傷極成病。民女冇法,隻能將爹孃安設在一戶農家。但是,”方婷本來淒楚的麵龐刹時恨意叢生,“民女前腳剛走,那戶人家就遭到了凶徒血洗。現在,方家隻剩民女一人。”
靖辭雪扶她起來。素珊看她比劃的內容說道:“娘娘說,此案並無真憑實據,單憑你一人的說辭,是冇法取信於國主的。你且放心養傷,此事需從長計議。”
那女子不說話,她們也不逼她。六子受命留在屋子裡看住她,遂兩人一個抱膝在床上一個靠坐在椅子上,大眼瞪小眼。
六子蹭的一下跳起來,目光灼灼地望向空蕩蕩的洞口,又絕望地垂下頭。然後跟素珊說去餵馬,便下山去了。
說到此,她哭出聲來。
“娘娘,民女求您!求您帶民女去見國主!娘娘!”方婷一個一個響頭磕在地上。
方婷筆挺地跪在地上,把這數月來的遭受一五一十隧道來。
六子撓撓腦袋,非常見機地退到院外望風。
寺中,前邊是佛堂正殿,後邊是禪房和配房。因靖辭雪身份特彆又是女子,遂在後山的一座院子下榻。六子天然不能與她們同住,便在前山隨便擇了間配房。
“你認得她?”素珊問。
方丈出來後,對守在洞外的素珊和六子交代了兩句,便杵著禪杖往前山走去。
“華弟身受重傷,又幾經波折,早已命在朝夕。民女找來城中最好的大夫,可他不肯醫治,隻說本身罪孽深重,上天罰他被敬愛之人所傷,這些是他應受的。不管爹孃與民女如何問他,他都不肯說出事情本相。”她一邊說,一邊眼淚止不住往下賤,“直到四月二十七那晚,有人放火行凶,方家焚於一旦。華弟氣急攻心,直罵洛家民氣腸太黑,竟要趕儘撲滅。他死前將皇城裡產生的事和盤托出,要民女不管如何必然要替姐姐洗刷委曲,而他是殘害姐姐的虎倀,死不敷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