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善如流,“規語是否有甚麼煩苦衷?”
規語也未回絕,直接就著勺子抿了一小口米粥,畢竟是在皇室長大,就連在病中喝粥的行動都說不出的高雅。
嘴角不由抽了抽,我笑道,“我與公子朝夕相處數日,公子是何意?”
日子一每天疇昔,不知不覺也過了大半年。
半年裡,那條小金蛇被我訓成了寵物,起名小金,小金偶爾會纏在我的手腕被騙裝潢,或者去山裡給我叼些罕見的果子。
彼時,規語正很賢惠的在院子裡煮野菜,男人見到規語後一撩袍子單膝跪了下來,身後的兵士也跟著跪了一片,那黃衣女子則是半側著膝行了個禮。
那晚,他要了我。
規語即位後的第二年,他均衡了朝內各方權勢,並立了青相爺的女兒青蓮為後。
那名為首的中年男人,也就是這凡身的父親,黎國的右將軍碧槐石,見了我後眼底較著暴露一抹憂色,卻仍然同身後的兵士一道向我跪了下來,“末將拜見皇後孃娘。”
“碧清…華…”他低喃著這個名字,唸到清華兩個字時頓了頓,唇邊劃過一絲苦澀的笑意,他閉上眼睛歎了一聲,“碧女人與我公然是該有一段情。”
跨過這個檻,你好我好大師好,免得一大幫神仙在凡界折騰著活享福,並且,再這麼折騰下去我總有種特彆不好的預感。
我欲掙紮,他卻將手收的更緊,“清華該是比我更清楚纔對,這個劫,你我都逃不過。”
不過是一根又粗又富麗的紅線罷了。
一刹時,我很有種現在站在我麵前的並非帝君下凡曆劫的凡身,而是帝君本人的錯覺。
黃衣女子也半蹲著對我行了個禮柔聲道,“臣女青蓮見過皇後孃娘,娘娘萬福。”
他笑著,鳳眸中透著令人迷醉的酒意,“我大婚當夜,身著紅袍進了你這鳳鳴宮,就算我現在出去,隻怕這謊言也早已滿天飛。”
這凡軀的心有那麼一絲絲的疼,模糊中彷彿聽到了甚麼東西裂開的聲音。
“清華,”規語忽的轉頭看我一眼,“你是否真的叫清華?”
他歎了口氣,“本來你說已許配人家,是許配給皇家了,”隨後他一揮手,鍋下的火以及屋裡的油燈儘數燃燒,他抬眼看向中年男人,溫聲道,“走吧,右將軍,回皇城。”
為首的是一名身著灰色綢衣,眉宇間豪氣實足,看上去不過四十歲擺佈的中年男人,男人的身後站著一名身著鵝黃色紗衣的妙齡女子,女子眉間由硃砂點出一朵盛放的蓮花,嬌媚卻不失端莊。男人跟女子的身後是數十名身著鐵甲的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