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這些天獲得的各方麵動靜來看,他對擄走阿綿的人選已經模糊有了猜想,恰是因為有了這猜想,他纔會更加擔憂。
“這如何使得。”香兒連連擺手,見阿綿對峙隻能道,“我去把被褥搬來,總不好和蜜斯同蓋一被。”
香兒如何會看不出呢,主仆二人都心知肚明。
思及朝堂之上一些官員的蠢蠢欲動,元寧帝沉了神采,看來他暖和一段時候,有人就已經忘了他的手腕了。
元寧帝不怕阿綿被用來當作威脅他們和程宵的籌馬,隻怕擄走她的民氣胸叵測,慢待乃至摧辱了他的小郡主。以阿綿那看著傻偶然卻不測埠倔的脾氣,元寧帝真怕她做出甚麼事來。
太子沉著臉,“被我趕出去尋人了,帶著禦林軍在京郊一帶的莊子刺探。”
阿綿點頭,冇有轉回身與他對視,意有所指道:“食之有趣,再甜也不會喜好。”
阿綿心微微沉下,香兒之前就對寧禮很有好感,憐憫之心比她更甚。從早晨見到寧禮起,香兒便不再像前幾天那麼暴躁了。
太子點頭,“父皇,那比來幾天都城中傳出的流言……”
那人用心毀去阿綿體質,又將她擄走,究竟……意欲何為?
阿綿坐在寬廣的馬車上,香兒在為她殷勤地剝果子,寧禮坐在另一側悄悄看書。
“你……?”元寧帝略一躊躇,“也好,你去吧,朕就對人說太子去營中練兵去了。”
他們對外道安儀郡主偶染風寒,要在京郊溫泉莊上療養,臨時不得見人。這話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阿綿及笄之日就要到,若當時她還不呈現定會惹人生疑。
現在卻隻能假裝成珍寶失竊,而不能扣問有關人的隻言片語,這實在令他難堪啊。
“蜜斯。”香兒第一次出聲止住她,“奴婢比來也聽過很多傳言,說七殿下如何如何,另有我們大蒼將近與西邊起戰事的話,有人說這些都是七殿下挑起的。”
太子點頭,麵無神采道:“你下去吧。”
未等阿綿開口,香兒已經極其見機地掀了車簾,帶來一陣劈麵的冷風。
元寧帝一哂,“那就好。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尋回阿綿吧。”
“那你……”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阿綿在榻上展轉幾次,感受小屋四周都生出裂縫透進夜風,叫她通體生寒。
統領打了個寒噤,這陛下和太子二人,不管是怒容滿麵還是麵色無波,都讓他感受一陣心驚膽戰。
“分歧情意?”寧禮不知何時合上了書看著她,“莫非已經不嗜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