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按您的叮嚀,懼罪他殺了。她的家人也一併離京,尋了個偏僻的山間住著,無人能尋到。”
“致遠侯府的老太爺被氣得一病不起,至今還躺在榻上。致遠侯叫了幾個老臣一起在太極殿外跪著,說是要迎公主回府,言駙馬大病,非常思念公主。”
“太傅還是講課便是。”
阿綿點頭,“大姐姐當時不在。”
她每次回家都必必要元寧帝首肯,不能等閒離宮的。
“偽主斯亡,玄明篡嗣,樹恩戎旅,既總威權,關河開曩日之疆,士馬倍前人之氣。但是信不由中,自乖弘遠,貌之為美,辦事難終。”
柔妃端倪和緩下來,輕聲和她聊著天,內心的憂思卻從未卸下。
“長公主低沉了幾日,不知是誰將駙馬的動靜說給她聽。正鬨著要回致遠侯府,說是不要與駙馬和離,還情願留在致遠侯府服侍公婆。”
寧禮看著他遠去,進到殿中。早有籌辦好的宮女來將他外套解下,遞上手持暖爐,又端來熱茶。舉止間不緩不急,恭敬有度,明顯被調|教得極好。
這幾句是對前朝一名天子的評價,講的是一個靠弑兄謀反上位的天子,登上帝位後卻不得善終的故事。太傅雖驚奇太子俄然提到前朝之事,仍耐煩解釋了一番,末端道,“太子博聞強識,已懂之前事鑒之,實乃我大蒼之福。”
侍衛上前來推寧禮,寧禮眼角餘光瞄了他們一眼,烏黑的眼眸彷彿被一層傍晚覆蓋,“走吧。”
元寧帝不喜寧禮,這是很多宮人敢輕視他、剝削他的吃食用度的啟事。但阿綿喜好寧禮,她經常會來看他,伏在他腿間聽他講故事,更甚者在不肯趕回柔福宮時會偶爾宿在這裡。
侍衛推他回到宮中,隔壁的三皇子出門看到,打了個號召笑道:“七叔比我先行,我還覺得早到了呢。”
久未看到這個被他忘記的皇弟,他非常震驚。畢竟他這個弟弟和他的父皇――永獻帝,實在是太像了……像到元寧帝看著他的每一次抬眉斂目都有種先帝又坐在了麵前的感受。
“駙馬哥哥和彆人抱在一起,陛下發了好大的火,就取劍來砍他。”阿綿坐在她懷中,“把李總管都嚇了一跳,拉著阿綿讓阿綿不要出去。”
寧禮看他一眼,淡聲道:“太傅已解釋得很好,我冇有甚麼可彌補的,不過卻也是以想到一首粗鄙順口的小詩。”
三皇子本來對這位七叔的態度一貫是不屑一顧,但這幾年來顛末阿綿的不懈儘力,總算將他們的乾係和緩很多。何況兩人又住在隔壁,低頭不見昂首見,三皇子心中對這位皇叔也有幾分憐憫,一來二去見麵也能笑著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