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過那樣的境地,再到現在的程度,也就不感覺有甚麼過不去的。
隻是溫馨的日子冇過量久,許是見不得他們主仆二人過的過分安然,靜安師太竟又開端刁難他們,比方每日的粥,不但稀了很多,看著更像是彆人吃剩下的。
薑梨穿戴尼姑穿的灰色緇衣,長髮未束,青絲如瀑披在腦後,彷彿皈依佛祖腳下的蓮花仙童,而她秉燭昂首往上看,目光安靜,剛好與屋頂上的男人目光相接。
接下來的日子,桐兒公然每日都去山裡。
薑梨點頭,她道:“就這件吧。”
薑梨抬眼看向窗外,固然山上比山下涼的多,但夏季已近,白日早已較著的拉長。現在太陽將近下山,過不了多久,就要到了夜裡。她道:“我不吃了,你吃吧。”
桐兒大驚失容,尼姑庵裡的尼姑們現在都睡了,夜裡也不會起來。桐兒小聲道:“女人,這但是菩薩吃的供果!”
二人遙遙相望,目光相觸,也是短兵相接。
比及了蒲月十九這一日,一籃屜的糕餅已經空了。桐兒扒在籃邊上,謹慎翼翼的用木勺將籃底的糕餅屑挖出來盛在碟子裡,問薑梨道:“女人先吃點這個填填肚子吧。”
小佛堂的屋頂,不知何時坐了一人。此人一身黑衣,外頭卻罩著一件深紅繡黑牡丹的長披風,便顯得格外明麗素淨起來。
薑梨起家走到屋裡的角落,角落裡放著一口大木箱,她翻開木箱,木箱極大,便襯的內裡的東西伶仃的不幸。隻要幾件發黃的衣裳,尚且不滿木箱的一半。這就是薑二蜜斯六年前從燕京來到尼姑庵時,所帶的全數產業了。或許內裡也曾有些值錢的東西,不過六年以來,在這裡留下來的,也隻要幾件發黃的衣裳。
月明霧薄,夜裡的白霧在現在一層層散去,寸寸照亮了屋頂上年青男人的容顏。他長眉斜飛入鬢,格外張揚,又生了一雙狹長含情的鳳眼,睫毛長長。挺直的鼻梁下,薄唇微微勾起,彷彿在笑,卻又讓人感覺他的笑也帶著幾分調侃。微勾的眼角處,有一顆米粒大小的殷紅小痣,讓他本就在月色下俊美到不似人間的側臉,更多了一絲纏綿。
“嗯,”薑梨聳了聳肩,“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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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兒把燕都城裡現在的首輔夫人稱作“季氏”,想來疇昔也是被薑二蜜斯默許的。薑梨不感覺有甚麼不對,起先世人都覺得她熬不疇昔快死了,不管如何,季淑然定然心中非常舒坦,誰曉得她不但活了過來,性子還變得很好,看她過的如許歡暢,季淑然定然不舒暢,定然是要靜安師太來讓本身不舒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