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絕豔[第3頁/共12頁]

“仙子勿怪小老兒多禮,”綿駒笑嘻嘻道:“這薑三蜜斯隻習得仙子形,冇習得仙子魂。《平沙落雁》的雁群百態,你這門徒是彈得七七八八,不過這開闊舒朗之意嘛,還差很多了。”

十六拍兮思茫茫,我與兒兮各一方。日東月西兮徒相望,不得相隨兮空斷腸。對萱草兮憂不忘,彈鳴琴兮情何傷。今彆子兮歸故裡,舊怨重兮新怨長。泣血抬頭兮訴蒼蒼,胡為生兮獨罹此殃。

“她彈得是《胡笳十八拍》!”

“你說的也有事理。”柳絮聽著聽著,也覺出味道來,不過又點頭道:“琴心二字,你說的輕易,可哪有那麼等閒就能觸碰道。有些琴師,就算終其平生,也冇法碰到。我們明義堂的門生,隻怕更冇有人能具有,意境這事,貫穿獲得,也太難了吧!”

固然世人常說感同身受,但感同身受,又豈是四個字那般簡樸?約莫隻要心胸天下的賢人才做獲得。

“要實在不會就算了唄,何必非為了爭一口氣,弄得本身下不了台。”

她初學琴的時候,哪懂甚麼焚香浴手。香是貴重的東西,是大戶人家用的。桐鄉窮,薛懷遠那點俸祿壓根兒不敷用,更彆提好一點的古琴。薛懷遠用木頭刻了一把琴給她,那把琴是薑梨初學時候用的,彈起來非常晦澀,音色沉悶。當薑梨學會操琴後,就再也不肯用它了。

世人不由自主的看向台上的薑梨,若非親眼所見,不管如何,都不會有人信賴,能彈出這一首的,是一個十五歲的女人。

十七拍兮心鼻酸,關山修阻兮行路難。去時懷土兮心無緒,來時彆兒兮思漫漫。

多少年冇有聽到有人彈《胡笳十八拍了》?!

她用那把琴彈過《漁舟唱晚》,也彈過《陽春白雪》,彈過《平沙落雁》,也彈過《梅花三弄》。

緊接著,薑幼瑤就嫣然一笑,玉指落在七絃琴上,撥動了第一根弦。

女孩子就坐在校驗台上,風清日薄,衣袖廣大,翠色逼人,靈秀敬愛,一時候,校驗場上也成了深山深穀當中,並不似名利場般暴躁,就像是彈給本身聽。

“《平沙落雁》彈到最後,作曲人收回世事險惡,不如雁性的感悟。既落則沙平水遠,意適心閒,朋侶無猜,雌雄有敘。樂聲靜美連綿,靜中有動,動中有靜,動靜皆宜,姿勢輕巧。”薑梨細細道來:“但是因為薑幼瑤的琴內心,少了一份‘淡泊’,以是她的琴聲裡,就少了一點‘輕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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