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如逢大赦,躬身一揖後,徑直向西走。他們還未走出數丈,卻被另一件事所吸引,不由得同時呼喚聲來。
好半響,他望著矗立入雲的山嶽,多數隱於雲際。這裡有幽可探,有勝可尋,他一時之間,竟不知去留了。
他正向一個極深的山穀奔去,這山穀在群山以內,穀底被山霧覆蓋著,有似一片白幕覆蓋,蕭逸一時之間也愣住了,因為綠色影子,早已不覆呈現,而這深不見底的山穀,還不曉得藏有甚麼傷害。
但也就因為如此,才使得以後又一次慘絕人寰的鬥爭,這是後話,臨時不提。
垂垂地,雲霧散去,他行動如飛,不到半盞茶的工夫,已至半山。再上,則山勢陡峻,幸虧他並不循山道而行,也能徑上山嶺。
他們再向上望時,又不覺突然心驚,本來阿誰塔尖竟然被完整毀去……
東方已現出魚肚色來,他在那山嶽當中,靜坐了半晌,直待天氣大明,他暗忖道:“我究竟去找誰,為甚麼隻在山中行走呢?”
地上用碎石鑲成的八個大字竟是:“儘力練功,前程保重。”筆跡非常草率,明顯是人在空中,以摘葉飛花的伎倆,用碎石寫出。
且說蕭逸看清煙霞居士身邊站著的高大怪人恰是天龍上人,因為他們有半年之約,他便想以本身驚世駭俗的武功,來點醒這些頑石。
“怪!這小子在短短數日之間,功力又促進很多。”那高大怪人自言自語地說著,他的神采,也突然一變。
他唸完以後,也不由淡然一笑,暗道:“如果這裡真有一個孺子可問,我倒也增加了很多遊興。”
他騰空虛渡,禦空而行,足可喻之為飄風,一向到看不見那古塔的影子,才雙足落地,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這連續串的山脈,好長好長,彷彿是漫無儘頭般,在暗淡的夜色中,好似與雲霧相連,與天涯相接。
煙霞居士也微微一驚,他覺得蕭逸又突然返身暴襲,但當他們蓄勢而禦時,臉上卻不由微微一紅,那裡有甚麼人的影子,隻是碎石順著那塔頂滾落下來罷了。
固然他們全都氣憤至極,但心中明白,這個少年人的武功,已不是他們這幾小我能夠力敵的,而他以碎石鑲字,連聲響和破空之聲都冇有,這就更使得他們驚奇萬丈。
阿誰高大怪人邁步過來時,他的臉上也驀地變色。
本來在他們丈出之地,竟被人留字而去,尚且未曾發覺,焉能不心驚肉跳?
他盤桓很久,是去是返,一時倒難以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