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裡的氣候變幻莫測,現在還是灼灼驕陽,或許待會就是暴風驟雨。這忽冷忽熱的,最是磨練。
不過這丫頭識字未幾,說話倒是一套一套的,還真是……有那麼點事理。
身上本來曬得滾燙,這會猛地淋了一身的雨,一個個冷得直顫抖抖。
起碼文昌帝愛著她,那麼……定然也會心疼她生的女兒。
鬼醫說,再有兩日就能到達夜印綠洲,彼時她便能夠見到真正的鬼狼雄師。一想起那是父皇的畢生心血,桑榆便有些按捺不住,心中衝動難耐。
落日起家點了蠟燭,倒上一杯水遞給桑榆,“姐姐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兩個孩子在殿下身邊,定然會被照顧得好好的。姐姐彆擔憂,等我們辦完事,就能百口團聚了。”
“唉,何必呢?”鬼醫將她攙起,“歸去睡吧!這丫頭是個聰明的,可世有一句話,叫慧極必傷。”
桑榆垂眸,還是冇有吭聲。
大漠深處,夜印之國。
特彆是梭贏,這神采彷彿……
桑榆不語。
“對了姐姐,你可曉得我在外頭看到了甚麼?”落日煞有其事,“我竟然看到了夫人,夫人大抵是腿疼,如何就蹲在門口不出去呢?姐姐,你說腿疼蹲著管用嗎?”
落日當即驚醒,從速坐起來,“姐姐做惡夢了?”
大漠裡的夜,寒涼至極。
“我們也是女人,姐姐分開孩子們的時候,內心不疼嗎?她也會疼,終隻是你一個女兒,若不是情非得已,如何捨得下你?”
“都承諾她來了,為何還要板著臉。”鬼醫笑道,“我也不勸著,這是你們的事兒,我一個外人也插不上嘴。雖說她的確不該就這麼丟下你,可也是為你做了安排,教你落在皇後身邊,又給你個心疼的父皇。”
對梭贏而言,那隻會讓本身的女兒深陷傷害的絕境。
可桑榆是誰,早就曉得她在外頭。
一個隨時都會死的母親,的確不成能帶著孩子本身走。
大家都曉得,公主愛如何就如何,皇上從不斥責。但如果公主有個好歹,那底下人可就……能如何慘就如何慘,無一例外。
“像孩子?”鬼醫嗤笑兩聲,“依我看,是想孩子的爹了。”
大漠孤煙,黃沙漫天。
“既然睡不著,那我去籌辦明日的東西。鬼醫說接下來兩日裡,都不會再有綠洲,是以我們的水和乾糧必須儲備安妥,不然……”落日可不敢說不吉利的話。
“我就是想孩子了。”桑榆笑道,“你如何也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