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良怔了怔,方纔答:“是。”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循環,”南絮淡淡一笑。
瑾瑜聽喚躡手躡腳走去,同她一齊出了殿,問道:“甚麼事啊?”
張均枼見好就收,這便推開絨毯,望著他還是假裝不悅的模樣,道:“那你說,你錯在哪兒!”
張均枼並無膽顫,反而是轉頭抬眸凝著他,安然道:“不是失手,是臣妾見代王勸諫陛下納妃,心中一時生了火氣,便給他燒了。”
張均枼回顧佯作黯然,置氣道:“陛下不愛臣妾了?”
“我傳聞,皇後孃娘懿旨,讓本年該出宮的都人在年關前就走,準她們回家過年,宮正司發放的名錄裡,但是有姐姐你呢。”
隆禧殿內隻見柏氏太妃屈膝跪在蒲團上,左手持佛珠有序撚動,右手持棒棰不竭敲打木魚,口中唸唸有詞,看來青燈古佛已非一朝一夕。
“嗯,”都人道:“是真的,那名冊就在宮正司劉女史手上,姐姐你如果不信,能夠尋她問問。”
“旌功祠。”
樊良被他這一聲扣問拉回思路,他回過神,直截了當的答:“是皇後孃娘。”
“不怕。”
樊良聞言當即反應過來,本來皇後是見了這代惠王的摺子才誤覺得他是代王府的人,怪不得,怪不得!
張均枼見勢不甘,亦收回擊側身躺下,提起整塊絨毯將滿身覆住。
他負手進了偏殿,卻留步站在殿門內,側首望著樊良,隨口問道:“皇厥後過?”
張均枼天然不睬,朱佑樘心下一急,便伸手去欲要將絨毯拉開,安知張均枼兩手將絨毯緊緊抓著。
彼時朱佑樘已下了朝,自打他進了乾清宮起,鼻間便總會嗅得一股暗香,那味道,淡淡的,同張均枼身上的倒有幾分類似。
張均枼聽罷笑意綿綿,言道:“何為嚴肅,臣妾隻知,陛下捨不得罰臣妾,若臣妾受罰了,刻苦的是陛下本身。”
“傳聞,你失手燒了代王的奏本?”
瑾瑜笑容滿麵,掩不住的容光抖擻,一聲不吭的便闊步跑開。
“這是如何回事?”朱佑樘眉心緊緊擰在一起,抬眼略是不悅。
“奴婢也見著了,”另一都人亦是噗笑::“你們但是冇見著昭太妃被打的那樣兒,鼻青臉腫的,當真像個過街老鼠,疇前那尖牙利嘴兒的模樣全都冇了。”
朱佑樘不自發點頭考慮。道:“該當叫做甚麼,幾位愛卿可商奉迎了?”
坤寧宮鮮少歡聲笑語,樂作一團,本日倒是鬧鬨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