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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馬婆子走遠以後,就見從裡屋轉出了一名穿戴水紅色夾襖和香色的挑線湘裙,罩一件光鮮的嫩綠色長褙子,髻上斜插了一支攢珠流蘇金簪的仙顏婦人,卻恰是梅姨娘。
“話雖是如許說,可新媳婦嫁到那麼遠的處所,人生地不熟的,總要有些底氣才行。我雖不過是個姨娘,也冇做過甚麼正頭夫人,可這端方我老是曉得的。你看看,新過門的媳婦,給小叔子小姑子的見麵禮是少不了的,逢年過節給長輩們的貢獻也是不能少的,還要辦理府裡上高低下的管事和仆婦,又要預備著和外頭的那些夫人太太們寒暄的花用,另有給姑爺的恩師和同年的家眷們的迎來送往總也是不能少的吧。這哪一條想做得好、做得讓大家都誇獎,不是要金山銀山堆出來的?再說了,我們現在在這院子裡,也是少不了銀子高低辦理。以是常日裡,能省一點兒就是一點兒吧。我如本年事也大了,到底色彩不如年青時那樣好了,老爺也不像疇前那樣冇個分寸的寵著我了。一年到頭,我也冇個機遇能懷上孩子,還不如把這些看診吃藥的冤枉錢省出來,給了女人呢!另有,過幾天和緩了,你記得帶著丫環,把我箱籠裡那些早就穿不了的年青時候的色綵衣裳和款式已經不時髦的衣裳都找出來,再把妝匣裡那些色彩暗淡了的金銀頭麵也找出來,衣裳能賞人就賞了人;金飾如果賞不了人,就送到銀樓裡融了、拿了新模樣重新打幾副出來,恰好給了女人作嫁奩……”
“看姨娘這話說得,您生了女人,趙姨娘但是冇有一兒半女,她那裡能比得上您?再說了,您是良妾,她是賤籍;您本來也是金尊玉貴的蜜斯,她本來不過是一個服侍人的丫環罷了;您進門就是姨娘,她當初乾阿誰冇名冇份的通房乾了好幾年呢!也就是夫人有了身子,纔給了她阿誰彆麵,那裡能和您比?您手裡又有莊子鋪子、也不缺人手,老爺又喜好您,女人的婚事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這麼好的,將來您再生個兒子傍身,那可真是事事快意了!再說了,我們女人除了這個庶出的身份,旁的哪一條不如彆人?論邊幅、論品德、論脾氣、論本領,不是我說,隻怕這府裡冇出嫁的女人裡頭,冇一個能比得上我們女人的。那姚家,也不過就是有些銀子罷了,那裡能和我們喬家如許的人家比?有個像老爺如許的泰山,又得了女人這麼好的媳婦,姚家姑爺將來還不把女人捧到手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