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南已經把他腿上夾板拆掉,雙手悄悄地在傷處來回按著,眉頭緊皺。
“殿下恕罪。”薑南趕緊揮退藥童,親身將他手腕拉過來檢察。
景帝沉著臉,掃了一眼床那邊,見葉棽眼皮也冇抬一下,內心不由憤怒,一手拍在朱漆隱幾上:“猖獗,你要朕做甚麼主?你皇兄傷成那樣你還跟他鬨,你能有甚麼委曲的?”
齊安看著他肝火不消的背影,甩了甩手上拂塵,擺手招了一個小寺人過來。
齊安快步走到景帝麵前,笑著雙手奉上匣子:“萬歲爺,聽這聲兒,但是上好的將軍蟲兒呢!”
葉楚出去以後便來到景帝跟前,直挺挺一跪:“父皇,你要給兒子做主!”
“去找全麵,和他說,莫急著過來。”
葉棽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掀翻了去,天旋地轉間內心不由感慨,這類手腕用一回也就罷了,總這麼冒死身材吃不消……
景帝怒道:“你又胡說八道甚麼!”
景帝越說越氣,恨不能敲開這個兒子的腦袋看一看,內裡是不是都是雜草。
景帝接過來拿在手上,那匣子本來就是個竹質的梭形促織罐,一隻手便能握住,內裡鏤空雕鏤著麒麟出海圖,小巧小巧,甚是精彩,看得出是名家用心砥礪的上品。
太天真了。
葉楚跪在大帳中間,雙拳緊握,咬牙切齒地盯著大帳裡閣房的方向。
閣房裡,景帝坐在窗邊的軟榻上,床上是葉棽靠在迎枕半躺著,受傷的腿被用枕頭架高斜伸出來。
“父皇,息怒。”葉棽從速勸住景帝,“四弟還小,不懂事,您莫要放在心上。四弟,快些給父皇報歉,這事就此揭過。”說著,便要上前扶他起家,“四弟快些起來吧,總跪著膝蓋多疼。”
葉楚攥著小罐,模糊從鏤空處能看到一隻通體翠綠的促織正在內裡鼓著肚子叫的歡暢,本已尷尬至極,聽了景帝的話更是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忍不住咬牙恨聲道:“娘們手腕,無恥!”
葉楚仰開端,倔道:“兒子冇有胡說,要不是我及時推開他,他就把刀取出來了!”
葉楚何嘗受過這等氣,牙咬得咯咯作響,再也忍不住,暴怒之下一把將他推開:“混蛋!”
葉棽這番作態,把葉楚恨得牙癢癢,他是被景帝嬌寵著長大,何曾受過如許委曲。一焦急就忍不住脫口而出:“父皇,兒子冇有錯,為何要去跟他賠不是?都是他,都是葉棽害我,他剛還要拿刀殺了我呢!”
至於內裡聲若洪鐘叫的正歡的促織,景帝掀了掀眼皮,確切是老四愛玩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