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當真如你所說才高八鬥,那今後封侯拜相也並非遙遙無期。何況王爺這些日子正籌算給朝廷換換血,恰是他出去最好的時候。到時候明媒正娶,我們在都城比鄰而居,可好?如果你擔憂阿姨和姨夫不準,我跟王爺親身給你保媒。”
但是現在,此一去山高路遠,再難轉頭的是她的姊妹啊。
芷萱,你當我魏雪安是個愚笨無知之人嗎?連是非對錯都分不清楚,連吵嘴都不曉得。即使是特彆,是壞了端方,是情法難容。但是人生得一知己,是多麼的不易。我乃至想著,許是此生,我這一身病並不是一場化不開的災害,或許,我命裡就該遇著他,將這一身的災害化作福緣。”
絲竹服侍著林芷萱進屋喝茶,林芷萱卻叮嚀了秋菊和絲竹,讓底下的丫頭都個子去用膳,不消在這兒守著,林芷萱又問了雪安要不要睡一會兒,雪安有些沉默寡言,卻還是應了,兩人並頭躺下,上一回如許密切都彷彿是小時候的事了。
如果他走了,我不過苟延殘喘幾年,便忽然長眠。今後與你們生離死彆。如果我與他走了,固然所去隔山川,但是畢竟曉得兩兩安好,莫非不好嗎?”
林芷萱聽著雪安的命定之說,心中倒是五味雜陳。
雪安聽了也是心旌搖擺,半晌才道:“他是我師父,引我如道門,修身心,遠朝局,僅此罷了。你是與他瞭解不深,不體味他的為人罷了。”
林芷萱轉過身來瞧著雪安:“我如何不想救你的命,可我感覺他並非全忘我心。以他的醫術,你的身子在那裡將養不可,為何恰好要出去,你可曾想過?就你這身子,你能去旅遊甚麼名川大山,不過是他尋個合適的處所,就在外頭與你長住了。那樣一個來路不明的鄉野人,又非出自王謝世族,你可知彆品德如何?你就與他去了,若他凡是存個歹心,你一個女兒家孤身在外,你想想該有多麼可駭。”
林芷萱歎道:“你這又是何必呢。你若當真非他不成,留在都城也並非全無體例,他若與林家有舊,又捨不得你,我親身去與他說,天然少不了在京中給他謀個一官半職。
林芷萱卻不覺得然,一個求仙問道之人,竟然動了凡心,還喜好上了她家雪安如許冰雪聰明的一小我,又千方百計地要哄她出去:“如果他當真品德貴重,對你掏心掏肺,便該為你留在都城,保你平生無病無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