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斥逐了世人,林芷萱從正堂回了東次間,見愷哥兒穿戴一件藍色雲翔蝠紋的坎肩,正追著穿戴一身百花穿蝶粉色杭錦夾襖的歆姐兒玩,齊哥兒一身淺綠色的綾羅小襖被林姝萱抱在懷裡,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著滿地跑的哥哥姐姐,鼓湧著小腳小腿兒也想要下來跑。
林芷萱卻也隻是與秋菊打趣,畢竟凡是現在在這裡的,都是與林芷萱交心知心至心之人,就與她們在一起過年纔有滋味。
林若萱有幾分擔憂道:“你是曉得的,你姐夫承諾了本年進京來陪我過年,本來該二十五六就到京的,但是現在了還是冇有半點動靜。我隻當是外頭雪天路滑,又是多事之秋,他路上擔擱些,但是總也冇有動靜,我內心還是很擔憂他的。”
秋菊苦著臉道:“娘娘,您大過年的斷我財路!罷罷罷,我不玩了,早晨給娘娘和姑奶奶們守夜。”
林若萱點頭道:“我曉得,我天然曉得,但是這幾日夜裡就是睡著了,也老是做些怪怕人的夢,若不是萬不得已也不敢來勞煩mm,我是真的心中不安得很。”
林芷萱見林若萱這麼一說,倉猝道:“出甚麼事了?”
林若萱道:“那也總有幾個家世不錯和得王爺寵嬖的,你多少也該答允些,我們姐妹兩個又不怕晚,儘管等著你就是了。”
林芷萱麵上卻穩定色,隻還是維繫著過年的喜慶,勸道:“大姐姐不消擔憂,我畢竟是王妃,她們不過是姬妾,我能與她們吃一頓年夜飯已經非常賞光了,哪有再姑息她們的事理。如果在平常官宦家裡,她們現在還要來給姐姐立端方呢,不過是在王府裡,是皇親國戚,以是側妃的身份也略略高些。”
“你去耍吧,齊哥兒和愷哥兒一會兒就哄著他們睡了,不讓他們多熬,這兒有我和大姐呢,不消你們了,隻是束縛著她們些,畢竟國喪,玩樂吃酒也要有個節製,彆弄出太大的動靜,被旁人曉得不好。”
林芷萱聽林姝萱這麼一說,心中到是顧恤,她不管如何也是正妻,卻說出這些姑息小妾的話來,林芷萱不曉得任光赫有無小妾,她這個做mm的也不該問,如果有,也不曉得林姝萱又是如何寒微相處的。
林若萱道:“身子倒是冇甚麼大礙,就是早晨總睡不好,mm,姐姐能求你個事嗎?”
林芷萱這纔想起來,當初梁靖知的確是寫了信說要來的,但是現在天花動亂,又遲了這麼些天,由不得林若萱不擔憂,她怕是不曉得多少日夜殫精竭慮夜不能眠了吧,卻又怕費事本身,忍著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