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也含笑哄著,玉哥兒指了賬簿上幾個他熟諳的字讀著,白姨娘讚了玉哥兒一番,玉哥兒自是聽慣瞭如許的阿諛的,很有些眼高於頂,洋洋對勁。白氏才道:“如果玉哥兒也能寫出來這幾個字就更好了。”
王楚楠心中也是扭捏不定。一方麵是母親,她不想讓父親娶妻續絃,背棄母親。一方麵又是弟弟,母親不在了,可玉哥兒還小,這輩子另有很長的路要走,她不能不為玉哥兒籌算。
玉哥兒道:“這有甚麼難的。”
說著就坐了歸去,把那幾個字寫了出來,又拿著宣紙過來給白氏看,白氏笑著將宣紙放在桌上,又與賬簿上的字比對著,滿臉遺憾地對玉哥兒道:“瞧著似是不如這個寫得好。”
何況,大孃舅年紀也大了,成日裡為朝堂上的事情勞心勞力,現在家裡有你,能跟他說說話,等你走了,也不想本身的父親回到家裡來冷冷僻清,連個能說說話的人都冇有吧。都說幼年伉儷老來伴,現在大孃舅老年喪妻,貳心中的伶仃孤苦比你更甚。你也合該諒解著他些。白氏品性謙恭溫馨,說不定還能跟大孃舅說兩句梯己話,素氏固然年青貌美,卻太太輕浮跳脫了。”
玉哥兒不平氣地爬疇昔看了一眼,天然他稚嫩的筆跡不如賬簿上規整雋秀的筆墨,林芷萱是曉得王家這位王管家的,他也是從小讀書,隻是屢試不中,才棄了考取功名的心機。從金陵跟從著王景生來了都城,幫王景生打理著京中的買賣。
白氏喜憂攙半,隻從速謝了楚楠和林芷萱,恨不得發了誓,今後定然將玉哥兒當作親生兒子來看,請楚楠和林芷萱放心。
自從這事兒出了口風以後,本來門可羅雀的白氏房裡每天人來人往,王景生的其他幾個本來成日裡去湊趣素氏的姨娘們,現在都轉投了白氏門下,一個個又是欽羨又帶幾分妒忌地說著:“姐姐熬了這麼多年,終究熬出頭了。”(未完待續。)
王景生點頭應了道:“我會幫她留意著的。”
楚楠轉了身子看著林芷萱道:“你我之間,另有甚麼應不該該的,你儘管說。”
林芷萱還是有幾分遊移,這些話她固然是為楚楠和玉哥兒好,但是卻實在不該她來講,隻抬高了聲音道:“我這些日子在想,你出嫁後,不如讓大孃舅將白氏扶正吧。”
林芷萱不知怎得俄然想起了魏明煦,心中倒是一緊,隻歎了一句道:“我冇有那樣的福分。”
林芷萱想著既然本日開了這口,不如就把話說完,隻還是低著聲音:“大孃舅這個年紀,我想著定然不會情願再去籌劃娶妻了。如果不另娶,王家後宅的事八成績在素姨娘手裡了。現在你我都在,還能多幫著白姨娘些,但是等你嫁出去以後就是天高天子遠,而素姨娘卻不時陪在大孃舅身邊。若不早下定奪,遲則生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