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嘰喳喳!”兩隻燕子自遠處飛來,在杏樹與合歡樹間穿越,彷彿是在捉迷藏,每當翅膀劃過那一簇簇似錦繁花時,花朵便會簌簌而下,鋪落滿地。
此女恰是西楚國的皇後,亦是四年前,以傾城之貌,驚世之才名滿天下的南昭國璿璣公主慕千雪,當年諸國皇子一齊趕往南昭國求親的盛舉,即便是在四年後的本日,還是為天下人所津津樂道。
“娘娘您身子不好,此去萬象殿又有些路,還是等奴婢去傳步輦來好一些。”夏月話音未落,慕千雪已是道:“入春以後,本宮身子已經好了很多,這麼一點路不礙事,快!”
“咳咳!”一陣急拂而過的東風,令慕千雪掩唇急咳了起來,纖瘦的身子跟著咳嗽微微顫栗,彷彿不堪其負。
中間的宮女忙替她撫背,待得止了咳後,體貼腸道:“娘娘但是冷了?奴婢扶您出來歇著吧。”
宮女吃緊道:“奴婢冇有胡說,娘娘曉得,奴婢表哥是陛下的近身侍衛,此次出征,他也一同去了,剛纔奴婢從內庭司返來,剛好遇見了他,這事就是他與奴婢說的,千真萬確;他還說,從一開端,陛下籌算的,就是滅南昭國!”
慕千雪一怔,旋即眉眼間浮起重重欣喜之色,“你說甚麼,陛下返來,出征前不是說要等入夏之時,方纔氣返來嗎?”
徐惠妃等了半晌也不見她說下去,催促道:“而是甚麼,你倒是快說!”
西楚,隆安元年三月二旬日,永德宮的杏花與往年一樣,準期開放,一樹挨著一樹,繁密富強,無數如同冰綃鮫綾普通的杏花在光輝若金的陽光下盛開,晶瑩剔透之餘又透著一抹淺紅,如少女頰邊的那一抹緋色;在另一邊是一樣開的如火如荼的合歡花。
在路過九華池時,不測瞧見徐惠妃站在池邊,手中還捧著一盒魚食,想是來此處餵魚的,不過這會兒,她正滿麵驚奇地盯著麵前的宮女,“你說甚麼,陛下未滅燕國?”
徐惠妃聽得一頭霧水,“究竟是如何一回事,你說清楚一些。”
宮女的話,令徐惠妃鮮豔如玫瑰的雙唇在這一刻褪儘統統色彩,春日陽光下慘白如蠟,好一會兒,她方纔從震驚中緩過來,澀聲道:“陛下為何要這麼做?”
“也好。”隻這一會兒工夫,慕千雪神采瞧著就比剛纔慘白了很多。
合法宮女扶著慕千雪欲退入殿中之時,一名年約十四五歲,身量嬌小的宮女滿麵憂色的奔來,未及施禮,已是孔殷隧道:“娘娘,陛下返來了!陛下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