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為常祿的內侍一怔,隨即賠笑道:“這個主子可不敢多言,但憑陛下聖心獨裁。”
“嗯,曹三公子本日進宮麵聖,剛剛纔返來。”雲蕊答了一句,獵奇隧道:“女人為何要讓奴婢探聽這個事兒?”
“是!”窗外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隨即歸於沉寂。
內侍依言取下來,緩緩在禦案上攤開,是曹三公子帶來的盟書,底下蓋著一個鮮紅的朱印,是蕭若傲的禦璽;隻要淩帝取出璽印蓋在中間,東淩與西楚就會達成盟約,坐上共同伐周的大船。
禦書房就在毓慶殿右邊,二者相較不過百餘步,淩帝卻走得氣喘籲籲,坐了好一會兒方纔緩過神來。他冇有理睬那些奏摺,而是指著擺在書廚上格的一卷明黃騰龍的卷軸道:“去拿過來。”
淩帝拍一拍她柔滑似少女的雙手,神采暖和隧道:“你一心為朕著想,朕又怎會怪你,朕本日有些乏了,想歇一會兒,這些奏摺留到早晨再看吧。”
常祿大駭,連連擺手,“主子冤枉,主子整日跟在陛下身邊,也就陛下召見曹三公子的時候,見了幾麵,私底下一句話也冇有,又怎會收他的好處!”
淩帝點點頭,指著擺在禦案一側的奏摺道:“你一封封念給朕聽,朕再奉告你如何修改。”
“是。”越夫人笑著承諾,在取奏摺時,看到攤在案上的盟書,眉梢微微一揚,輕聲道:“陛下還在考慮與西楚締盟之事?”
“哦?”淩帝眼皮一抬,望著她道:“何出此言?”
“嗯。”越夫人喂完最後一勺藥,在替他拭去殘留在唇邊的藥漬後,起家辭職,在估摸著她走遠後,淩帝俄然抄起擱在一旁的空藥碗狠狠砸在地上,嚇得一眾內侍麵無人色,跪請淩帝息怒。
越夫人含笑欠身,“陛下聖安。”
四王府中,慕千雪扶著雲蕊的手在後花圃中緩緩走著,將近六個月的身孕在薄弱的紗衣下極是較著。
淩帝緩緩撫過上麵龍飛鳳舞的字,忽隧道:“常祿,你說朕應當蓋這個印嗎?”
常祿不敢再推托,考慮道:“主子曉得未幾,但也曉得北週一向是擋住陛下腳步的心頭大患,既然西楚成心與陛下聯手,曹相又對陛下忠心耿耿,主子覺得……能夠一試。”
常祿也是被嚇得不輕,摸索道:“陛下這是如何了?”話音未落,淩帝陰厲的目光已是落在他麵上,咬牙道:“說,你們一個個收了姓曹的甚麼好處,接二連三地幫著說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