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溯握著酒盞的手微微一緊，“如何會如許？”
東方溯舉杯飲下，跟著幾杯酒下肚，身子垂垂熱了起來，君臣二人一邊喝一邊說話，倒也安閒。
她悔恨東方溯的絕情，卻又無可何如，因為後者是一個她絕對惹不起的人。
聽到這話，江越心頭微鬆，謹慎翼翼地問道：“那七爺的意義是……”
東方溯曉得他的心機，不然也不會主動說那句話，“行了，今兒個我們好好喝一杯！”
東方溯重新給他滿上酒，淡然道：“你把那兩個孩子帶回金陵去，好好教誨，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不要讓他們再走江敘的老路。”
“臨時還不清楚，皇後孃娘另有幾位太醫都去了暢春園，環境……”林默低聲道：“不太悲觀。”
江越聽著耳熟，趕緊昂首看去，果見東方溯站在劈麵，趕緊就想起家施禮，膝蓋還冇伸直，後者已是按住他的肩膀，“坐著吧。”
江越目光一黯，低聲道：“下官曉得他咎由自取，不值得憐憫，但還是……想陪陪他，畢竟今後都冇這個機遇了。”
予恒揉著她的頭髮道：“不管她知錯與否，都會為之前的事支出代價。”
江越豁然站了起來，起得太急，碰翻了酒盞，虎魄色的液體沿著桌子邊沿滴落，他看也不看，焦灼地望著東方溯，“七爺開恩，禍不及無辜，還請您饒他們一命，弟妹是下官當年親身遴選的，深明事理，下官她教出來的兒子必然不會差，再說那兩個孩子都還小，甚麼也不懂。如果……如果您不放心，下官本日就送他們出城，遠去邊陲，今後不踏入金陵半步。”
馮家垮台，馮百萬被斬首，她固然保住了性命，但餘生都會和其他鹽商的家人一樣，在織造局的浣紗局度過。
“叮叮”風吹動車鈴，清脆動聽，引得馮嵐昂首張望，恰都雅到坐在車中的東方溯與慕千雪，先是一怔，繼而暴露又恨又懼的神情。
在長久的沉寂後，東方溯道：“傳令下去，明日一早啟程回京。”固然陳太後做了無數錯事，可終歸血濃於水，冇法割捨。
“要按著你的說法，得殺多少人。”予恒替傾慕緊一緊紫狐皮的披風，“馮嵐當然有錯，但錯不至死，其他鹽商的家人也是一樣，以是父親才放他們一條活路；再者，也可製止殘暴嗜殺之名。”
“金陵傳來急報，太後急病，甚是凶惡。”林默的答覆簡練瞭然。
東方溯滿麵驚奇隧道：“此曲不是早就失傳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