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溯手指在茶幾上“篤篤”敲了幾下，涼聲道：“如此說來，蔣獵戶供詞是真的？”
予恒謝恩起家，低眉道：“兒臣當時感覺蔣獵戶供詞可疑，並且偶合太多，便想試他一試，哪知他竟然一下子聽出張遠的聲音，反而害了太子，常常思及此事，兒臣都慚愧萬分。”
在他身影冇入暗中後，王虎小聲道：“小人去跟著他。”
東方溯看著他，淡淡道：“朕傳聞，人證還是你坐實的？”
“兒臣信賴太子，他必然不會做那樣的事，定是有人讒諂，隻是那些人手腕高超，一時未能查出來。”說到這裡，予恒又吃緊道：“兒臣已經在抓緊清查了，請父皇再給兒臣一些時候。”
“朕傳聞你去過義莊，可有查到甚麼？”
予恒步入東暖閣，內裡慣常燒著炭盆，但並不是太熱，銀炭隻微微透出一點紅光，明顯是已經燒得好久了。
三月初二，天氣終究放晴，地上積了厚厚的一層雪，幾名小寺人拿著條帚在承德殿前掃雪，遠遠看到予恒過來，趕緊跪下施禮。
“朕會派人去查，你就彆管了。”
予恒取過鐵鉗從中間的炭筐裡夾了幾塊銀炭放出來，殘存的火星頓時喝彩雀躍地湧了上來，未幾時，便燒得通紅，令室內暖和如春。
東方溯臉頰微微一搐，點頭道：“倒是故意了，依你看，誰會這般處心積慮的侵犯太子？”
予恒倉猝跪下，滿麵惶恐隧道：“兒臣該死，請父皇定罪。”
張進神情一震，摸索道：“陛下是說……大殿下在暗中拉攏諸位大人？”
“不如讓兒臣去勸勸他？”
“是，那日稟過父皇後就去了，想看看是否有可疑，可惜並冇有。”
第九百二十三章洞悉]
張進沉默不語，半晌，他歎了口氣，“主子冇想到大殿下是那樣的人。”
“吱呀！”兩扇古錢紋欞花槅扇門被推開，東方溯走了出去，予恒趕緊上前扶住，手剛一碰到，便感覺非常森冷，體貼腸道：“父皇去那裡了，手這裡冷？”
東方溯目光在他臉上打了個轉，揮手道：“朕又冇怪你，起來發言。”
予恒目光微微一動，“兒臣傳聞三位大人已經將太子一案呈報父皇，想必是與這事有關。”
“朕又何嘗想到，剛纔你也瞧見了，朕一次次給他機遇，他卻滿口胡言，一句實話也不肯說，朕……”東方溯重重一捶扶手，痛聲道：“真是錯看他了。”
固然獵奇得緊，但予恒不說，他們也不敢多問，畢竟徹夜產生的事情，實在太匪夷所思了，莫名呈現一個假乞丐不說，還扯出了環琅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