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後,又是一陣悠長的沉寂,“陛下呢?”
靜安殿外掛著烏黑的靈幡,在暗淡的天光下隨風飄舞,透著無言的哀痛與哀慟,隻是如許遠遠看著,傾慕便汨汨落下淚來,腳步變得遊移而遲緩,這是她第一次經曆生離死彆,她既想見予瑾最後一麵又驚駭相見。
一具楠木棺槨放在大殿中心,兩邊是烏黑的靈帳,棺槨中供著予瑾的屍體,靜安殿的宮人伏在地上哀哀抽泣著,殿內點著無數白燭,看起來有些陰沉森的,香燭氣味,無數不在。
一刹時,慕千雪渾身力量像被抽儘普通,軟軟跌坐在地上,青石板被太陽照了一天,熱的燙人,她卻恍若未覺,淚水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滾燙的青石板上,收回“滋”的一聲輕響。
予懷強即將傾慕抱在懷裡,痛苦隧道:“二哥曉得你難過,但是傾慕……予瑾走了,他不會再醒了!”
這幾個字如同一盆冰水,澆熄了傾慕最後一絲胡想,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伏在慕千雪膝上久久不能停歇。
“嗯,皇後孃娘也很難過,一向在靜安殿陪著,不肯分開。”夏月話音剛落,不遠處傳來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母妃!母妃!”
緊跟出來的夏月看到這一幕,倉猝去扶她,“地上燙,主子快起來。”
“閉嘴!”慕千雪厲聲打斷夏月的話,“本宮不過是做了一個惡夢,你卻一個勁地咒予瑾身亡,到底是何用心?!”
夏月看得內心發慌,唯恐她又暈疇昔,垂淚道:“主子您彆如許,您……您好歹說句話,三殿下在天有靈,也不想看到您這個模樣,另有……陛下和太子,他們都很擔憂您呢。”
予瑾最是心疼這個mm,再加上兩人年紀相仿,豪情極好,傾慕曉得予瑾每天要喝苦藥,常常會帶糖疇昔,好讓他嘴裡冇那麼苦;厥後長大一些,偶爾傳聞予瑾想吃梅子,就本身醃了梅子送去。
傾慕冒死點頭,泣聲道:“我要三哥哥,我就要三哥哥,二哥你快把三哥哥喚醒,我……我求求你。”
慕千雪冷靜看著她,半晌,握住傾慕一樣冰冷的手掌,低聲道:“母妃與你一起疇昔。”
傾慕哭著奔到慕千雪身前,攥著她的袖子泣聲道:“母妃,我傳聞三哥哥出事了,是真的嗎?”
慕千雪如同一個布偶娃娃,任由夏月將她扶到一旁的雕欄上坐著,半點聲響也冇有。
“皇後曉得了嗎?”
慕千雪直挺挺從床上坐了起來,用一種令人驚駭的眼神盯著夏月,“予瑾如何能夠會滅頂,再敢胡說,本宮毫不輕饒!”說著,她揭開錦被,一邊趿鞋一邊喃喃道:“本宮要去看予瑾,這個時候,他應當剛喝過藥,在屋子裡安息,對,他必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