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的態度不像是來發兵問罪的,倒是讓薑鈺不安閒了一下,有些謹慎翼翼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才謹慎的一步一步往前。
良姑姑比崔太後年青很多,不過三十出頭,但能拚過很多比她年長的白叟站到了崔太後的身邊,可見本事也是不普通的。
崔太後也沉默了一會不說話,大抵是在等她答覆成果見她冇有答覆,倒也冇有勉強,又指了指前麵的地板,道:“貴妃還記不記得,兩個多月前,貴妃與淑妃同時有身,貴妃的月份比淑妃還大一些。
良姑姑道:“不敢!”接著又含笑看著她道:“太後白叟家馳念貴妃娘娘了,特地遣奴婢來請娘娘,想讓娘娘疇昔跟太後白叟家說說梯己話。”
薑鈺走進景安宮的時候,崔太後正倚靠在榻上閉著眼睛假寐,兩個宮女蹲在兩旁幫她錘著膝蓋——這都彷彿成了崔太後的固有姿式了,每一次薑鈺來景安宮,看到的崔太後都是這副尊駕。
崔太後聽到有人出去的腳步聲,眼皮動了動,但卻並冇有展開眼睛。
然後她便聽崔太後接著道:“以哀家與天子的乾係,哀家是萬不肯意順了天子的意的,天子內心天然也曉得,以是哀家終究將保胎藥給了淑妃。成果可想而知,淑妃的孩子活下來了,貴妃的孩子卻冇抱住。便是太醫緩慢趕到極力保胎,終歸是耽擱了時候。偶然候護就是不護,不護就是護,不知貴妃想不想得明白。”
薑鈺深吸了口氣,一邊往外走一邊心想,宇文烺可得從速過來,她這條老腰可經不起長時候的站著哈腰抄經籍。
薑鈺內心“呃”了一下,一時不曉得該說甚麼,感覺這畫風是不是有些不對,崔太後不成能對她這麼馴良?
薑鈺恭敬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臣妾能有福分服侍皇上已經是福分,不敢祈求更多。何況皇上對臣妾,一向恩寵有加。”
崔太後揮了揮手,讓身邊兩個給她捶腿的宮女下去,然後對薑鈺招了招手,語態暖和的道:“走上前來,讓哀家瞧瞧。”
見到薑鈺出來,含笑著不卑不亢的給薑鈺恭敬的行了個禮,笑道:“奴婢見過娘娘!”
崔太後道:“哀家倒是喜好貴妃的性子,今後常來景安宮陪陪哀家這個老太婆。”
直到薑鈺上前屈膝施禮,喚了聲“臣妾見過太後,太後萬福金安。”崔太後這才緩緩的展開了眼睛,眼神馴良的看了薑鈺一眼。
崔太後頓了頓,然後才又道:“不過天子終究挑選了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