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的心中也不耐煩,要說那種事情也不是甚麼處理不了的大事,有主母正妻在,不過是一個粗使的丫環罷了,發賣還是杖斃,底子鬨不出甚麼水花來,可恰好這楊氏常日裡看著悍,三房裡橫著走,這會兒子倒是慫成瞭如許。
覃晴一臉為寧國公府臉麵著想的憂色叫人看不出端倪來,老太君亦是叫覃晴給提了醒,抑住心頭的火沉聲道:“叫他們出去。”
那丫環的確出處不正,可腹中的子嗣纔是整件事情的關頭,不管發賣還是杖斃,莫非要禍及她府中三老爺的骨肉不成?如果三夫人真光亮正大做了,恐怕三老爺就有了名正言順休妻或者廣納姬妾開枝散葉的由頭了。
“是。”三老爺起家便腳步輕巧地出了門,涓滴不管楊氏那一臉愁雲慘霧的模樣。
本來有嫡孫女兒淩晨帶了點心來貢獻是一件極叫人舒心的事情,卻叫這麼中間給攪和了,果然庶出的就是庶出的上不得檯麵,儘給人添堵。
“謝母親做主。”三老爺趕緊謝恩。
三老爺覃檣,乃是庶出的老爺,卻也混得不錯,向來是自誇風騷蕭灑的,不比楊氏這哭天搶地的步地,三老爺這會兒子倒還平靜,隻是一昂首那臉頰上的一條新奇的血痕倒是觸目驚心。
到底是事關三房香火的事情,有冇有嫡子傍身,楊氏那甚麼去辯?
罷了?甚麼叫罷了!楊氏聞言不由的一怔,想到方纔老太君的冷臉也不敢撒潑,哀泣道:“老太君不能納啊,不是媳婦善妒,那丫環真的是不能納啊!如果納了,可叫媳婦如何自處?”
覃晴站在老太君的身邊瞧著,隻見楊氏本該梳得油光水滑的髮髻上毛出了幾縷髮絲來,釵環也簪地鬆鬆垮垮,想是之前已是經曆了一番哭天搶地,撒潑喧華。
“一個巴掌拍不響,你是甚麼性子我會不清楚麼?”老太君看著三老爺冷冷斥了一句,但又緩了語氣道:“現在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境地,你膝下的子嗣也的確薄弱,便先收了做賤妾,等誕下後代,你在看著辦。”
後宅院子裡頭如何潑都不關老太君的事情,可公開裡再潑,也不能在明麵上傷了男人的臉麵,真真是愈發不知分寸。
“這是如何一回事?”老太君看著覃檣麵上的血痕清楚是叫指甲給撓出來的,這三老爺但是在衙門供職的,這一條血痕要多少日子才氣消下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家醜不成傳揚,叫人瞥見,可叫他其他兩個嫡齣兒子在宦海上叫人如何看?真真是把全部寧國公府的臉麵都丟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