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言不甘心詰問:“肯定了是二叔的孩子嗎?”
大長公主點了點頭,她記得因著這句戲言白錦桐真有了從商的動機,鎮國公發了大脾氣,說白家後代哪有自甘出錯成商賈之流的。
她們祖孫之間的氛圍頃刻如被拉滿的弓弦,緊繃到極致,稍有不慎便一觸即發。
“好,接返來祖母親身教養!”大長公主用力握了握白卿言的手,“你二嬸兒那邊兒,也由祖母來講,等你二mm回門以後。”
“祖母,孫女沉思熟慮後,倒感覺我白家得給本身留一條退路了祖母。狡兔尚且三窟,更何況白家。”
但,如果是二叔的子嗣……
想到上一世到厥後鎮國公成了虛爵,二叔的外室子擔當了爵位以後做出那些搜刮民脂、強搶民女、殘殺耕戶的活動,將白家祖上積累下來的名聲廢弛的一乾二淨。乃至連白卿言如姐妹般的沈青竹,都被阿誰混賬做成了美人壺,供人賞玩。
趁著現在孩子年紀還小,或許好好教還能掰過來,就算實在掰不過來……人攥在她的手內心,總比攥在梁王那些人手內心好。
如秦尚誌所言,上一世白家落得滿門慘死的了局,全都是這大晉天子意義,如此君上……若真逼她白家滿門如宿世那般,她又憑甚麼不能反?
“孫女不愛湊這個熱烈。”白卿言低聲道。
見祖母如炬的目光定定望著她,似另有不信,她又道:“這幾日孫女幾次考慮,若祖父、父親叔伯和眾兄弟不能返來,孫女望祖母若允準舉家遷回本籍朔陽。多數城雲詭波譎,祖父樸重獲咎過很多佞臣,我白家朝中無人,眾口鑠金,積毀銷骨,退回朔陽才氣保全我白家。”
白卿言常常想起這些就心如刀絞,如蝕骨灼心般鮮血淋漓,痛得渾身顫栗。
“祖母,倘若三mm情願,那便給三mm身邊配上忠心老成的管事,讓三mm女扮男裝發揮她所長,暗中積財。”
大長公主曉得白卿言的本事,她固然多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當年在白家軍中名譽極高,倘若她心生了反心,振臂一揮……大晉必亂。
她垂眸看著被大長公主抓得落空赤色的指尖,心底按捺不住發脹的倦意和涼意,啞著嗓子回聲:“孫女記著了。”
若白家都留不住,留一副丹青何為麼?
白卿言藏在袖子中的手收緊,指甲嵌入掌心當中,如果他不是二叔的孩子她怕現在就會讓盧平去絕了後患。
她如何能忘了……大長公主是她的祖母,可她更是皇室之女,是大晉國的大長公主,這大晉國天下事林家的天下。在保護白家之心上,她和祖母最大的辨彆在於,她為了白家反也在所不吝,可祖母想護住白家,亦想護住大晉國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