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皇後吵欣榮的模樣和她吵行昭的模樣像得很,行昭一邊笑一邊拉著行明出了正殿,將出正殿,兩個小娘子便異口同聲。
是了,這大半年的,賀家起起落落,民氣難測的,想不生長起來都難。
其婉束動手偷偷拿眼小覷行昭的神情,小娘子的神采彷彿迷濛著在雲端一樣,就和這一段時候裡的這一長串事兒撲朔迷離得一模一樣。
可再細心想一想,天兒涼起來,各宮的井裡都結上霜了,不好用了。
相對之下公主們算是過得鬆活的,想一想幾個皇子還冇領差事的時候,說是卯正就要起來紮馬步,紮完馬步就去崇文館。二皇子提及這茬時,便以一種小狗望食的目光望著四皇子,眼睛閃閃的,彷彿很戀慕。
宮外頭的勳貴侯府,哪家小娘子小郎君會卯時一刻就起床來,喝幾口乳酪,吃幾口點心墊肚子,揹著行囊就去崇文館溫書?
常先生講書講得好,知天命年事的老頭兒,書也冇看,盤腿坐在上首,昂著頭,一道撚髯毛,一道頓挫頓挫地在講著《中庸》。
隻是提水的是粗使宮人,用水的倒是有頭有臉的近身服侍的,前者說不上話,後者獲益很多。
行昭眨眨眼睛,實足不在乎:“不怕。顧娘子是入宮伴讀伴侍的,她的差事出了崇文館就要被拘在慈和宮裡,你去給皇後孃娘問安,難不成彆人也要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