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孃娘也說了，兩口兒過日子就像嘴唇和牙齒，還能冇個打鬥的時候？孩子冇了，今後再要不就得了？瞧起到臨安侯也不成能娶你了，擺佈都已經被一道聖旨拴在了一起，我們便好好地過，就當是緣分...”
“你給我滾出去！”馮安東低吼打斷阿九後話，“就是因為你們這些刁奴，纔會變成這連續串的禍事！讓何長史將正院的主子全都發賣出去，賣得越遠越好！”
應邑放聲大笑，像聞聲了最好聽的笑話，笑聲漸弱下來，眼睛眯成一條縫，粘答答地浮在了馮安東身上。
現在是流產是最好的挑選。
外邊有雨打芭蕉的清脆聲，雨水氤氳在青磚地鋪成的遊廊裡潮氣頓生，擺在屋子西北角的更漏裡的沙撲撲簌簌地落下來，著素絹白衣，額上戴著兔絨抹額的應邑半闔了眼，卻畢竟止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她陪著應邑長大，看著應邑深種情素，再陪著應邑出嫁，守寡，然後再燃起但願，最後眼睜睜地看著應邑的平生隻剩下了絕望。她不曉得是應當憐憫、怒斥還是不幸，細心想一想，彷彿這三種情懷她都曾有過。
身側的丫環紅了紅眼眶，將藥奉侍到應邑嘴邊，語有哽咽：“您好歹將藥喝了吧...您這也算做小月子了，哭不得也悲傷不得，今後留了一身病可如何辦啊，您好歹為慈和宮想一想...”
被架在了火上烤，又像墮入了冰窟裡，馮安東手縮在袖裡，攥成一個拳，他想向麵前這個女人一拳揮疇昔，打癟她的眼睛，打斷她的鼻梁，讓她的嘴再也不能說話，讓她的耳朵再也不能聞聲，讓她再也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