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昭點點頭，聽張媽媽話裡隻說了不去的好處，天然明白太夫人是不想她去的，便順著她話說：“那我就不去問晚安了。今兒早晨祖母房裡是誰貼身服侍呢？”
蓮蓉一撇嘴，眼神有些躲閃，卻說：“嗯，估摸著是真累著了。我已經讓荷心提了飯去偏廂了。”
蓮蓉接過茶盞，喝了口茶，再看看蓮玉青著一張臉，眼下烏黑一片，更加感覺不對勁，女人卻甘願和蓮玉說，也不給她露聲兒，內心不忿：“哼，你且就瞞著我罷。景大少爺是小郎君，提早是該當。女人倒是太夫人的心頭寶，哪兒捨得放！連王媽媽都感覺不仇家，彆覺得這偌大個東配房就你一小我忠心！”
“是芸香。”張媽媽笑得愈深，甚是感覺這四女人七八歲的年紀，辦事為人卻老道而沉穩，從早上話裡話外冇說任何人的半句不是，卻把結果說得明顯白白悲悲慼慼的，讓太夫人一心為了她籌算，繼而又加了一句：“太夫人向來不拘著丫頭們，早晨讓蓮玉去找芸香說說話繡繡花也能夠。”
過了三刻，蓮玉一手捧著托盤，內裡裝了兩碟點心，一手撩開簾子出去了，將托盤放在了窗欞邊的小案上，和行昭交代說著：“...太夫人先是叮嚀大夫人記得要讓花房的來把小苑中間都種上芍藥，大夫人看上去很歡暢的模樣。太夫人接著就在叮囑大夫人還要照顧好侯爺的餬口...”
蓮蓉那裡肯信，一甩手將蓮玉甩開，蓮玉的手“嘭”地一聲磕在了方桌邊的角上，蓮蓉被一驚，卻仍硬撐著：“你也彆對付我。去聽八燈巷的堂會，女人選的就是你陪著。今兒去正堂問安露臉，也是讓你陪著。現在有了事兒還是給你說，還讓你瞞著這一屋子的人...”邊說邊悲傷，越想越委曲，抹了把臉扭身坐在凳上，背過蓮玉，抽泣著說：“你憑甚麼啊你。明顯是我陪著女人更久，明顯你連本身老子娘都剋死了，我纔是府裡長大見地廣的，女人往前喜好聽我說話，到現在女人卻越來越喜好你...”
聽蓮蓉在耳邊說，大夫人走了。行昭抬了頭，輕聲叮嚀她：“讓蓮玉去找芸香，問問祖母同母親說了甚麼。”
蓮玉點點頭，卻公開裡瞥蓮蓉的神采一下子變得極差，不由一歎，心想總要找個機會和女人說說。
公然，這些話太夫人不好當著她，交代大夫人。太夫人的言下之意不過是，你女兒都搬去和你住了，為母則強，可千萬彆呈現了像之前那樣，被萬氏逼得哭哭啼啼跑來榮壽堂的景象了。